……吞服了大量安眠药,伴有酒精……”
盛清眼前一黑,手机差点脱手。他死死握住手机,指甲掐进了掌心,才勉强站稳。
“抢救……及时,”张莫的声音断断续续,“但是……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……医生说,求生意识……很弱。”
求生意识很弱。
这六个字,像最后一道惊雷,将盛清彻底劈碎了。
傅南屹不想活了。
在他离开之后,傅南屹选择了用这种方式,结束这场漫长的凌迟。
盛清瘫软在地,手机从耳边滑落,砸在地毯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听不到张莫还在那边焦急地喊着什么,也感觉不到冰冷的地板。
世界一片寂静。
只剩下无尽冰冷灭顶的绝望。
他终于把傅南屹,逼上了绝路。
而他所谓的“自由”和“新生”,在这一刻,显得如此可笑,如此……罪孽深重。
窗外,苏黎世的夜色静谧而祥和。而盛清的世界,在这一通越洋电话之后,彻底崩塌,沦为一片再无亮光的废墟。
他害死了系统。
现在,他又害死了傅南屹。
他才是那个,应该被永远放逐的人
电话从掌心滑落,砸在地毯上,发出沉闷如同心脏坠地的一声响。张莫焦急的呼唤变得模糊不清,像是从遥远的水底传来。
“求生意识……很弱。”
这六个字,不是声音,是烧红的烙铁,是冰封的利刃,是最终判决的铡刀,将他从自欺欺人的麻木中彻底劈醒。
他没有一刻如此清晰地认识到:他错了。错得离谱,错得无可挽回。
他以为离开是解脱,是救赎,是对系统之死的交代。可实际上,这只是另一种更加残忍的自私。
他将所有的痛苦、愧疚和绝望,连同那个偏执爱着他的灵魂,一起抛弃在了原地,然后自以为是的“自由”地腐烂。
傅南屹不是山,他只是一个用坚硬外壳包裹着脆弱内核的普通人。他会痛,会绝望,会……不想活。
而自己,亲手抽掉了他最后一块浮木。
“不……不能……”盛清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,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悔恨而剧烈颤抖,几乎站立不稳。
他像疯了一样冲回卧室,抓起护照和那个装着所有证件的信封,看也不看地塞进随身的背包里。
他要去机场,现在,立刻,马上!他要回去!他必须回去!
他甚至来不及换掉身上居家的衣服,赤着脚就冲向门口。冰冷的实木地板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