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着脚心,却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寒意。
“盛先生!”索菲亚听到动静,从厨房出来,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状若疯癫的样子,惊愕地喊道。
盛清像是没听见,一把拉开公寓厚重的门。
“盛先生!您要去哪里?外面很冷!您的鞋!”索菲亚焦急地跟上来。
盛清猛地回头,那双总是空洞的琥珀色眸子里,此刻燃烧着毁灭的火焰,是绝望,是疯狂,是破釜沉舟的决绝。“回国!”他嘶哑地吼出这两个字,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,“我要回国!现在!”
他不等索菲亚反应,跌跌撞撞地冲进电梯,拼命按着下行键。电梯门合上的瞬间,他看到索菲亚担忧又无措的脸。
一路上,他的大脑一片空白,只有“回去”两个字在疯狂叫嚣。他拦下一辆出租车,用颤抖的夹杂着英语单词的声音对司机吼出“机场”。
苏黎世的夜景在车窗外飞速倒退,流光溢彩,却无法在他眼中留下任何痕迹。他紧紧攥着背包带子,指甲深陷进掌心,试图用疼痛来确认这不是另一场噩梦。
他不停地看时间,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他祈祷,哀求,向任何可能存在的神明,向已经消散的系统,向一切……求傅南屹能撑住,求他能等到他回去。
他欠他一句“对不起”。
欠他一句“我后悔了”。
欠他一句……“我也爱你”。
尽管这份爱,夹杂了太多痛苦、愧疚和无法言说的扭曲,但它真实存在,如同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