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清的呼吸瞬间停滞了。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冻结。
他颤抖着手指点开帖子。内容很简短,语焉不详,只说是据可靠消息透露,傅南屹近期身体状况急剧恶化,已多日未公开露面,公司事务由其父亲暂代。
下面跟帖各种猜测,有说积劳成疾的,有说旧伤复发的,也有少数几个匿名的,隐晦地提到“情伤”、“想不开”之类的字眼。
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,扎进盛清的眼睛里。
重病入院……
身体状况急剧恶化……
多日未公开露面……
傅南屹……
那个像山一样,仿佛永远也不会倒下的男人,怎么会……?
恐慌如同海啸将他吞没。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,眼前一阵发黑,几乎晕厥。他扶住墙壁,大口大口地喘息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痛得他弯下腰去。
他后悔了。
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,清晰深刻地后悔过。
他为什么要离开?
他明明知道傅南屹的状态不对,明明知道那个男人爱他胜过一切,包括自己的生命。他怎么就能那么狠心,头也不回地走掉?
系统的死是意外,是悲剧,是他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。可这难道能成为他眼睁睁看着傅南屹走向毁灭的理由吗?
系统用命换他活着,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像现在这样,像个活死人一样在异国他乡苟延残喘,然后听到傅南屹的噩耗?
不。
不是这样的。
盛清冲进卧室,疯狂地翻找护照和身份证。他要去机场,现在,立刻,马上回国!
他要去见傅南屹,不管那个男人是恨他还是怨他,他都要去见他!他不能再待在这个该死的地方,不能再承受这种隔靴搔痒凌迟般的等待和猜测。
就在他手指碰到护照的瞬间,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是一个陌生的国际长途号码。
盛清的心脏狂跳起来,有一种强烈的预感。他几乎是扑过去接起了电话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……喂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然后传来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带着疲惫和沙哑的嗓音,不是傅南屹,是……张莫。
“盛先生。”张莫的声音异常低沉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。
盛清的心沉了下去,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。“……他怎么了?”他问,声音轻得像羽毛,生怕惊碎了什么。
张莫在那头又沉默了一下,似乎在极力克制情绪,“傅总他……三天前凌晨,在南山公寓的玻璃花房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