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都比从前怠慢了几分。
“念安还小,是该多照看些。”柳林端起桌上的凉茶,抿了一口,茶味苦涩,像极了此刻的气氛,“但府里的规矩不能乱。你是大夫人,这王府的中馈,还得你盯着。”
司马鸢儿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。中馈?自从公孙婀娜怀孕,柳林便以“你身子弱”为由,把管家权分了一半给她,如今这话,倒像是在讽刺她失职。
“王爷说笑了,”她垂下眼帘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公孙妹妹出身所以算不上高贵,但却是小公子的生母,府里的事让她多操心些,也是应当的。我这病恹恹的身子,能守好东路院就不错了。”
柳林看着她。司马鸢儿和司马锦绣虽是姐妹,性子却天差地别。司马锦绣纯善,藏不住心思;司马鸢儿却像北境的寒梅,看着清冷,骨子里却带着韧劲,更懂得权衡利弊。她是先皇后的侄女,背后站着的是手握京畿兵权的镇国公府,这也是当年父皇执意要将她嫁来北境的原因——用她的身份,牵制柳林,也用柳林的势力,平衡后妃之间的争斗。
“你心里有气?”柳林放下茶盏,瓷碗与桌面碰撞,发出清脆的响。
司马鸢儿抬眸,直视着他的眼睛,眼底没有委屈,只有坦然:“王爷是北境之主,想疼谁,想宠谁,是您的自由。臣妾只是觉得,这东路院的炭火,怕是该换些新的了。”她指了指炭盆,“昨夜咳得厉害,想叫人添些火,却喊了半天才来个小丫头,说是……公孙院儿里要熬参汤,人手都被借走了。”
柳林的脸色沉了沉。他虽纵容公孙婀娜,却没让她越过司马鸢儿去。看来是底下人见风使舵,连规矩都忘了。
“来人。”他扬声道。
守在门外的老嬷嬷慌忙进来:“王爷。”
“去账房领十斤银丝炭来,送到东路院。”柳林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再去查,昨夜是谁借走了东路院的人,让她自己去领二十板子,往后若是再敢擅离职守,直接杖毙。”
老嬷嬷吓得脸色发白,连连应着“是”,转身匆匆去了。
屋内一时安静下来,只有炭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。司马鸢儿看着柳林,眼底的疏离淡了些:“谢王爷。”
“你是王府的大夫人,”柳林看着她,“这点体面,还不至于保不住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缓和了些,“公孙年纪小,性子娇纵,你多担待些。但该有的规矩,不能破。”
司马鸢儿笑了笑,这次的笑意真切了些:“王爷心里有数就好。臣妾也不是争风吃醋的人,只是这府里若是乱了规矩,外头人看了笑话,丢的可是王爷的脸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