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,沈雨桥独自一人,最初的恐慌和因记忆缺失而产生的自我怀疑,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开始用残存的理智和逻辑,仔细审视豹艳所说的每一句话。
首先,是关于晏绯“不喜欢他”的说法。
沈雨桥闭上眼睛,努力在模糊的记忆中搜寻关于“晏绯”的片段。
那些零碎的画面和感觉——金色的眼眸中蕴含的温柔,坚实臂膀带来的安全感,并肩作战时的默契……
这些感觉是如此真实而深刻,带着一种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信任与依恋。
“不,我不信。”沈雨桥在心中对自己说,“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和感觉。我不可能爱上一个会轻易抛弃伴侣、冷酷无情的人。我们在一起那么久,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,我早就该发现了。”
其次,他想到了师父玄明子。
“还有师父……”想到那个时而严肃时而顽童的身影,沈雨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底气,“师父虽然有时候不靠谱,但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受委屈,更不会允许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待在我身边那么久。如果晏绯真的不好,师父肯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。”
想到师父,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平时挂功德碗的位置——空的。
这让他心中一紧,但随即,他又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袖口。
“还好……”他暗自庆幸。他其实早就偷偷练成了袖里乾坤这门法术,本想给师父一个惊喜,没想到现在成了保命的底牌。
他意念微动,能感觉到师父送给他的那柄暗器拂尘正安静地躺在袖内空间里。这让他安心了不少。
最后,他将怀疑的焦点对准了豹艳本身。
他仔细回想着豹艳的神态、举止和装扮:
豹艳虽然尽力表现出温和,但她的眼神深处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优越感和掌控欲,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一种不自觉的命令式口吻。
这绝不是一个常年独自挣扎求生、需要时刻警惕的流浪兽人会有的气质。
再者,豹艳的耳朵上戴着小巧的骨制耳环,脖子上挂着一串打磨光滑的彩色石子项链。这些装饰品虽然不算华丽,但对于真正的流浪兽人来说,这些都是不必要的累赘,在狩猎和战斗中很可能成为致命的隐患。
只有生活相对安定、有一定地位的部落成员,才会有心思和条件佩戴这些。
“她在撒谎。”沈雨桥得出了结论,“她很大概率就是金钱豹部落的人,而且身份不低。”
那么,问题来了:金钱豹部落与赤狐部落有仇,她为什么不直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