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将军自是输得叮当响。
他本还要赌,赌场的人便劝他明日带银子再来,还说要带镇西大将军玩西齐一种叫“千术”的叶牌。
届时,白隐那过目不忘的本事,便有了用武之地。
镇西大将军就这么一点点地掉进了白隐的陷阱,而被他扣在手中抠抠搜搜不发的军饷,也一批接一批地流到了江箐珂的手中。
之后的日子,江箐珂则带着各部将领,每天换着人去讨要军饷,甚至开始放出消息,说镇西大将军赌没了朝廷给西延发放的军饷。
一时之间,许多兵将担心领不到月俸,都跑去闹事。
就这样,他们一步一步,慢慢地把人逼进那设好的圈套里。
江箐珂便将这些事情,用假名都写在了信里。
封了火漆的信笺几经转送,在十几日后,终于送到了李玄尧的手里。
一封信被李玄尧看了数遍,拇指上的那枚象牙扳指也被盘了数十圈,而李玄尧的唇角则始终没落下来过,直到曹公公进来同他转达京城那边送来的信。
“如主君所料,南星那边派人送口信过来,说蔺太后最近有意无意地问起了蛮苗的巫蛊之术,询问可有能操纵人心的蛊术。”
“另外,穆汐也曾找过玖儿,问蛮苗的巫医可有何灵妙之法,能让哑人重新发声说话。”
两色的笑意登时换了种调调。
阴沉的,冷寒的,还隐隐透着股杀意。
异瞳微敛,李玄尧讥笑了一声。
“那就......如她们所愿。”
曹公公面露不解。
“恕奴才斗胆问一句,这蔺太后若滥用蛊术操控人心,恰好成了把柄可为我们所用,日后还能衬托主君的贤德圣明,收获一番民心,可这穆汐.......”
曹公公摇头唏嘘。
“如此黑心肠的女子,若如她愿,岂不便宜她了?”
李玄尧垂眸摆弄着象牙扳指,漫不经心回了句:“会叫的鸡,杀起来才有趣。”
心思根本不想在那等人身上浪费,目光转而落在大周的舆图上,他沉声下令。
“传令下去,明日出兵......”
指尖落在一处藩王封地之上,敲了敲,李玄尧势在必得道:“连蝉,带着这只螳螂,一起吃了。”
曹公公探头瞧了眼舆图,忍不住翘起了嘴。
侍奉多年,曹公公对李玄尧的心思自是一目了然。
这是想夫人想得不行了。
本来该想北打的,却要先往这边儿。
势要一路向西平乱,直达西延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