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里,或者处理一些必要的工作,像个被抽走了所有情感的程序。
但张莫知道,平静的海面下,是足以吞噬一切绝望的深渊。
“傅总,”张莫小心翼翼地开口,声音在空旷的花房里显得格外清晰,“下午和瑞科集团的视频会议……”
“取消。”傅南屹没有睁眼,声音沙哑而平淡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所有安排,都取消。”傅南屹打断他,语气依旧没有波澜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张莫的心沉了下去。“……是。”
他默默地退了出去,轻轻带上了花房的门。他知道,任何劝说都是徒劳。
当空间里再次只剩下自己一人时,傅南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。那双深邃的眸子里,不再是平日的冷静或偏执,而是一片荒芜的没有任何光亮的死寂。
他抬起手,看着自己修长却苍白的手指。就是这双手,最后一次拥抱了盛清,最后一次擦去了他的眼泪。
“回家吧……”
他对自己低声重复着那天对盛清说的话,嘴角试图扯出一个类似笑容的弧度,却失败了,只牵动了一片麻木的悲凉。
他放他走了。
亲手送走了他的全世界。
这应该就是爱了吧?他终于学会了,用最惨烈的方式。
可是,为什么心会这么痛?痛得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玻璃渣,痛得他恨不得将这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亲手挖出来。
他站起身,走到花房中央。阳光毫无遮挡地落在他身上,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
他环顾四周,这个他曾经许诺给盛清的“乐园”,如今只剩下他一个孤魂野鬼。
他走到角落的一个控制面板前,那里连接着花房的温控、灌溉和……一个他从未启用过的独立的安保系统。
他的手指在冰冷的按键上停留了片刻,然后,极其缓慢地,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。
一阵极其轻微的机械运作声响起,玻璃花房所有的通风口,开始无声地闭合,锁死。同时,内部循环系统启动,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,开始悄然释放。
不是致命的毒气,而是高浓度的医用级别的麻醉气体,混合了强效的肌肉松弛剂。这是他很久以前,在某个偏执的念头驱使下,为自己准备的“最后归宿”。
他从未想过,真的会有用上的一天。
他回到沙发边,从容地坐下,甚至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摆。
气体弥漫得很快,他开始感到头晕,四肢乏力,视线逐渐模糊。
这样就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