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出一小片迷茫的、失焦的、却不再是全然死寂的…琥珀色。
傅南屹整个人僵在原地,近乎恐怖的狂喜和不敢置信瞬间席卷了他,让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。
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生怕一点点声响,就会惊散这脆弱得如同晨曦微露的奇迹。
盛清的目光涣散地,没有焦点地在空中漂浮了片刻,最后,极其缓慢地,一点点地,移向了床边那个僵硬的身影。
他的眼神依旧空洞,带着大病初愈般的虚弱和茫然,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,又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。
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傅南屹,看了很久很久。
然后,干裂苍白的嘴唇,极其微弱地翕动了一下,发出一个几乎听不见,气若游丝的音节:
“…冷…”
傅南屹的眼泪,瞬间毫无预兆地决堤而下。
他猛地低下头,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,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深色的床单上,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。
整整一个盛夏的冰封。
他以为他再也等不到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