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,人在极度恐惧下脑子就转得极快,在做出决定后,他几乎是竭尽全力大喊:“旗舰已经进水了,根本跑不过其他船,要么沉船要么被海寇轰死,拼一把才有活的希望。”
那些起了歹心的人脸色大变。
他们竟忘了这船快要沉了。
就算杀了赵驱也逃不走。
绝境之下,只能拦住其他船拼一把。
看着众士兵脸色的变化,赵驱呲牙,对丁城道:“让旗手传令。”
丁城又是一声怒喝,旗手便往外打旗语。
四艘千料大船的火炮对准已掉头往后跑的船,点火。
“轰!”
数枚炮弹狠狠砸在那本就残破的百料炮船上,直接将其船头的位置炸穿,船头整个朝下,整个往水里沉下去。
船上的士兵们慌乱地逃到甲板上,纷纷跳进海里,朝着附近的船游去。
其他要跟随离开的炮船硬生生停住,看着那被击中的炮船逐渐被海水吞没。
所有船上都是一阵哗然。
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松奉的炮船真敢对他们的船开火。
第一艘被击沉后,四艘千料大船的火炮齐齐转向另一艘已经掉了一半头的百料炮船。
疯了,松奉那些民兵彻底疯了!
士兵们的心中全是这个念头。
那艘已横着的百料船生生停住,与千料大船僵持了片刻后,又掉头迎面对上了海寇。
千料大船掉头不易,也跑不过他们,可想要将逃跑的百料炮船轰沉,并不太费力。
只是海寇的炮火实在太猛烈,挡在前面的百料炮船几乎都被炮弹砸中,许多士兵当场被炸死、炸残,惨叫声刚传出去就被海风吹散,仿佛被禁锢在一艘艘船上。
千料大船上,民兵们麻木地瞄准,填弹,点火。
火炮发出一声轰鸣,就直直朝着对面的海寇船冲去。
很快就会有更猛烈的炮弹飞来,将船袭击得剧烈摇晃,哪怕民兵们及时扑倒躲避,飞溅的残屑依旧会击穿他们的胳膊、大腿,甚至双眼。
待一波炮火轰击结束,未受伤的一部分民兵会分出几人,将那些受伤的拖拽到有掩体的地方,再次瞄准,填弹,对着对面的船只点火。
“轰!”
“轰!”
“轰!”
一轮炮火结束,等待他们的,是对方的下一轮炮火。
战友的痛苦、哀嚎充斥在炮船里,空气中刺鼻的火药味将笼罩着所有参与其中的人,让他们惊悸、恐惧。
民兵们填弹的手越来越抖,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