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脑海,你总会绞尽脑汁地思考对与错、更好的办法……千方百计、无济于事,其实你想要的不是对错也不是结果,而是对无法挽回的事物本身感到惋惜。
可宋南山就是什么都无法挽回的人。
有些事并不像对方说的那样轻描淡写,前几天他隔着警察局的门听到过,男人之所以来小岛上教书,就是因为他的女友是本地人,葬礼在小岛上举办,女人永远留在了这里,男人也因此留在了岛上,自己一直想要摆脱的能力,可能就是老师梦寐以求的东西。
张述桐手里还有张加油卡没放回去,他递给老宋,对方却表示无所谓:
“这鬼东西一次就优惠三块钱,每次加油还只能用一张,加完再送三张,怎么用都用不完的。”
“那为什么还留着呢?”
张述桐觉得自己的问题真是有病,可这时候就是想问。
“四年啊,述桐。”男人轻轻说,“四年时间你总要留下点什么,你们是老师从初一带起来的,某种意义上是证明是痕迹,可你们也快要毕业啦,再过半年就要走了,到时候对我来说还有什么,其实只有它们了。”
张述桐似懂非懂,莫名有点惆怅,可老宋突然笑笑:
“那是文青的说法,你咋还当真了,其实老师就是懒得收拾,每次加完油顺手往里面一扔呗。”
说着还压低声音:
“其实不止是加油卡,有的时候还能从车窗户里捡到那种广告,你懂吧,我也顺手扔里面了,亏了没被你俩看到,否则老师清白不保,先提前给你说声,别误会,为师可是守身如玉,你小子要是敢讲出去就别想和秋绵做同桌了,下个星期就把你俩调开。”
张述桐那点悲伤的心情荡然无存了。
老宋嘿嘿笑着喊他和路青怜下车,说三人先去楼上等着,还是里面暖和点。
路过摩托车的时候,男人还有心情拍了拍车把:“哟,还是本田的,我从前也有辆,结果卖了,你爸的?”
张述桐点点头,他从车箱里拿出从医院买的口罩,结果刚带上,就被老宋顺手拍了下来:
“我碰到喜欢的车就习惯拍个照,挺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