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的位置。
薛家里也从胡同里的小院搬到了三进三出的大宅。宅里添置了不少丫鬟仆妇,也用上了金银器皿。
虽是如此,薛若薇性子里的那份沉静却丝毫未变。她从不穿金戴银,不喜宴饮嬉游,平日里除了读书写字,便是在院子深处摆弄些花花草草,偶尔来了兴致,也会跟着下人们学做些点心。
薛维民总说她太过素净,该学学别家小姐的做派。对此,薛若薇却只笑着摇头。与其在宴上伪装自己,强颜欢笑,若薇喜欢在屋里读一卷书来得自在。
回京后的薛若薇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,那日,天狱司呈家的公子来拜访,见其在廊下喂锦鲤,便故意高声吟诗。东邻有女颜如玉,一笑能令百花羞。”
这公子哥语气中的轻佻再明显不过,薛若薇只当没听见,转身回了屋,取来一卷(浮世经)静静翻看。
那公子讨了个没趣,悻悻而去。事后其父嗔怪她不懂应酬,她却道: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原是正理。若为迎合旁人,失了本心,才是不值。
女儿这个性子薛维民看在眼中,却也再没说些什么。这个年龄段的官家子弟为了各种利益虽走得近,对他倒也无所谓,毕竟是金人。
不管她如何低调,日子久了,薛若薇的才情在京城圈子里也渐渐出了名。
上元节那日,皇后在宫中设宴,命各府小姐以灯为题作诗。
别家小姐还在苦思冥想之际,薛若薇已提笔写下一夜鱼龙舞,千门锦绣开。月移花影动,疑是玉人来!”
其字迹清隽,意境清幽,非但引得皇后连连称赞,还派人送去了文德殿。隆圣帝瞧着也是颇为认可,宴后便赏下一对羊脂玉镯。
回府之后,薛若薇将镯子收进了妆奁深处,依旧每日穿着素色衣裳,临帖读书。倒是对皇后赏赐的那方紫毫笔珍爱不已,言曰:笔墨趁手,方不负佳作。”
本为异乡之客,又是细作,连睡着都得睁半只眼,薛维民对其女儿自然很是亲近。
每逢休沐,薛维民总会在书房里教她些为官的道理。说是女子不用理会朝堂之事,他却常言:“知书达理,不仅要知圣贤书,也要懂世间理。
对于父亲,薛若薇同样很是恭敬。母亲走得早,又当爹又当妈,把自己拉扯大不容易。
父女之间的相处,在薛维民的眼神中总带着一种深深的复杂。有疼爱、有期许、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沉重。
那日薛若薇临摹字表,路过的薛维民瞧着纸上写的“忠君为民”几字,忽然叹了口气。若薇啊,这世间之事,多是身不由己。你只需守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