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很尊重她了。
您为什么不问我,老师是不是对我说了什么?
为什么一上来就觉得是我的不对?”
“你……”
倪爸爸被两个简单的问题问得愣住。
他怔了一会儿,“你小学的时候,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这些事。”
“我……”倪歌委屈得喘不上气,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,句子断断续续,“我……说,说过的。”
但没有人信。
“我从来就没、没觉得……那个老师,能对我产生什么不得了的坏影响。
但……但是为什么,连你们都不愿意听我说?”
父母一起陷入沉默。
“倪倪,你冷静一点。”
倪爸爸皱眉,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职,伸手想摸摸她,“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倪歌不想说话了。
她躲开他伸过来的手,哭得身都在抖,慢吞吞地站起来,“那我……我们,都、都冷静一下,再来谈……谈这件事吧,爸爸。”
说完,她转过去,一边抹眼泪一边往门口走。
一开始还慢吞吞的,走到门口,脚步突然快起来。
倪爸爸一开始没反应过来,他愣了一阵,还是倪妈妈猛然回过神,叫了一句:“倪倪!”
然后赶紧起身去追。
但开门的时候,冷风携着水汽扑面卷入,小姑娘的衣角在小院外一闪而过,门口已经没有人了。
……
倪歌跑了一段路,速度迅速减下来。
——因为她穿的是睡衣和棉拖。
她从小体寒,比常人怕冷,每年都要提前把加厚的棉睡衣拿出来穿。
可不巧的是,今天入夜之后下了点儿小雨,她的身上厚厚的毛毛被水打湿,迅速贴到身上,像拖着沙袋。
“……”绵羊姑娘耷着湿漉漉的毛,在训练场旁找了个石墩,沮丧地坐下。
不知道能去哪儿。
出门时本来想得好好的,去哥哥的公寓避避风头。
可跑出来才想起,倪清时根本就不在北城,而她没有公寓钥匙。
倪歌难受极了,在石墩旁蜷成团。
她这样子连大院儿都出不了……一定会被岗哨拦住,然后直接卷成团扔回家。
倪歌想着想着,又想哭了。
她把下巴往下压,将半张脸都埋进膝盖。
雨下得不算大,水色空濛,淅淅沥沥,一片朦胧的水雾里,她迷迷糊糊地,听见少年的喊声由远及近:
“倪倪……”
“倪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