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中闪过一道寒芒。
用尽了全力,陈舟这一斧砍在细齿巨熊头骨与颈椎骨的交界处。
斧刃如热刀切黄油,深深地没入巨熊的皮毛中,直至遇到坚硬的骨骼才略微停滞,但它的势头并未受到太多削减,依旧向下。
只一斧,巨熊的颈椎骨就几乎被完全砍断,受损的神经中枢阻断大脑向身体传递信号,它彻底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。
直到此刻,陈舟才松开沾染了熊血和黑色熊毛的手斧,转过头冷冷注视正在靠近的雌硕鬣狗。
……
“陈舟……”
与细齿巨熊周旋本就使保尔接近力竭,后来又硬生生挨了陈舟一脚,能勉力站起,朝远离战场的方向奔跑完全是靠意志力支撑。
入夜的草原本就危险,今晚又是众兽集结之夜,体力告罄的保尔根本不敢跑太远。
他必须能看到篝火的光亮,那晃动的火光能为他提供少得可怜的安全感。
仰倒在土丘坡上,目睹陈舟在刀尖上舞蹈,直至巨熊被长枪贯穿倒地,保尔的心率才算稍稍平静。
尽管他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,在土丘上却也能发挥些许观察者的作用。
见离群的硕鬣狗来意不善,隔着老远,保尔积蓄了一些力量,便高声提醒。
然而提醒后,也不知陈舟有没有听到,只是站在原地,像是在发呆。
“陈舟!”
保尔又喊了一声,然后强撑着站起来,往篝火那边走。
但还没走几步,他便看见那头硕鬣狗停下了脚步。
……
与保尔不同,雌硕鬣狗才是那个承受陈舟压力的生物。
它被陈舟的视线锁定后,只觉好像回到了幼年时期——
那时它和同伴在靠近森林的高山脚下嬉戏,被一头健硕的洞狮盯上,若非母亲和族群中其它成员来得及时,它很可能早就命丧狮口。
自成年后,它很少再有过类似的感觉,即使是触怒了猛犸,它也不会产生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。
身体中的每一根神经似乎都在颤抖,生物的直觉在疯狂地提醒雌硕鬣狗——
快跑!
无论之前有多么叛逆,有多么执拗,此刻,它选择相信本能。
呜
留下一声不甘的低吼,硕鬣狗转过身,不情不愿地迈开步子奔向自己的族群——
它与陈舟之间尚隔着十多米的距离,在动物的意识中没有远程武器或投掷武器这一说,它已经觉得自己安全了,却未注意到陈舟脸上浮现一抹讥讽的笑。
“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