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庙,恰好位于火海正中央,如果小姐真的进了破庙,只怕……”
“凶多吉少”四个字如鲠在喉,扶山看着谢观澜冷若寒潭的脸,没敢说出口。
曳水禀报道:“卑职有派人往那边搜查,但火势太大,咱们的人暂时进不去。已经调集军队救火,只是还需要时间。”
话音刚落,两人就看见谢观澜突然翻身上马。
扶山意识到不妙,“主子,火势危险,您不可以——”
银鞍照白马,飒沓如流星。
所有声音都在谢观澜的耳畔远去。
照夜玉狮子化作雪白残影,载着他直奔临安城北。
逃难的百姓拥拥堵堵。
谢观澜逆人流而行。
远远的,便看见灯菩萨坍塌在火海之中,仿佛横卧在天地间的神迹,半张脸被烧得狰狞扭曲,另外半张脸却依旧慈忍。
菩萨拈花,笑指天空。
骏马嘶鸣,迎着灼烧的热风,谢观澜疾驰进了火海。
火海无边无际。
闻星落跑了很长一段路,却像是身陷迷宫,怎么也分不清逃生的方向。
她撑着双膝剧烈喘息,举目四望,火海茫茫。
她猜测她大约是跑到了灯菩萨的腹腔位置,无数木橼骨架在周围陆陆续续地燃烧崩塌,如同丑陋的鸟笼,将她彻底困在了这一小方天地里。
“谢观澜……”
少女声音嘶哑。
宽袖罩纱襦裙被热风吹得鼓起翻飞,少女脱力地跪坐在地,青丝摇曳过娇艳苍白的脸庞,她仰起纤细的脖颈,如同命悬一线的青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