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男儿无论何时都要体面,昂首挺胸!”李彻轻声说道,“莫要......堕了我奉军的威名。”
这话语温和,却让八人如坠冰窟,浑身彻寒。
他们宁可受到的一顿臭骂或者拳打脚踢,也不愿面对这样的殿下。
李彻目光扫过他们每一张灰败的脸,声音里满是疲惫:
“本王曾听闻一句话,说共患难易,共富贵难,本王......向来不以为然。”
“我奉军自微末起,一路出关血海拼杀,奉军上下情比金坚,岂会如此?”
“后来本王又读史书,常见鸟尽弓藏,兔死狗烹之事,每次都会鄙夷那些君王。”
“本王一直觉得,一个容不下功臣的君主,注定是失败的。”
他顿了顿,仰头望了望天,似要将涌出的泪水逼回去:
“直到今日,本王......才算懂了他们的苦处,非是帝王不能共患难,实是这人心......易变,反复难测啊!”
八名将领头颅深垂,虎目含泪。
他们早已没有了害怕,心中的悔恨如毒虫啃噬五脏六腑。
李彻没有再说什么,而是亲自上前,替最近一人解开了绑绳。
身旁的秋白和张震瞬间上前一步,手按刀柄,生怕八名将领狗急跳墙。
场中气息骤紧,一众官员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秋白低声道:“殿下......”
李彻却抬手止住他们,目光依旧看着眼前的旧部:“我的将军我了解,纵是赴死,也断不会向本王出手。”
八人闻言,已是羞愧欲死,哽咽含糊:
“殿下......末将错了......末将......愧对殿下之恩。”
李彻逐一为他们解开束缚,八人老老实实站在原地,无人逃跑,更无人对李彻出手。
李彻叹了口气,缓缓走到一人面前,重重拍了拍他的臂膀:
“尔等若还是条好汉,就应该明白,既然选了这条路,就得认。”
那将领浑身一震,猛地抬起头,看到李彻痛惜的眼神,顿时泪水交织而下。
无需李彻再说些什么,那将领最终重重点了下头,眼神里竟透出一丝解脱。
李彻语气放缓:“尔等家眷不必挂心,本王在此立誓,必保他们衣食无忧,老人得养,孩童有书读。”
“你们的家产要充公,得把窟窿堵上,不过不必担心,抚养家眷的钱本王出。”
八人低头,再无言语。
李彻最后看来几人一眼,随后柔声问道: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