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蕴在电话那头声音哽咽。
报告出来了,结果并不好。
听到这个结果,戚樾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他迟疑片刻,随后转头看向一旁。
沈安宁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。
兴许刚刚哭过一场,她睡得尤其沉。
戚樾压低声,“你先照顾好罗叔,我这边会亲自和医院沟通。”
“好的,那就麻烦戚总了。”
戚樾淡淡应了声,挂了电话。
婚房那些生活用品要明天才开始陆续送过来,戚樾担心沈安宁躺在这里睡会着凉,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。
外套裹着戚樾的体温,很宽大的一件笼罩着沈安宁侧着微微蜷缩起来的身躯。
独属于戚樾的气息钻入沈安宁的梦中。
她无意识地勾起唇角,脸外往套里钻了钻。
戚樾看着她小猫儿似的小动作,心头一动,不由低下头,一个轻吻落在她眉心。
沈安宁眼睫颤了颤,一声细微的呢喃传进男人耳中——
“戚樾……”
男人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,双手撑在她身侧,抬起头,黑沉地眸盯着熟睡中的女人。
女人陷在梦境里,那些戚樾深受病痛折磨的画面,化作梦魇缠着她。
她又在哭,声声呼唤着‘祁阅’。
可惜,梦里她得不到回应;
现实,她同样得不到回应。
戚樾站起身,黑沉的眸里温度逐渐淡去。
“五年加上两个孩子,都没能让你放下那个男人吗?”
戚樾低声呢喃,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他收回目光,转身走出房间。
……
戚樾去了楼下的后花园打电话。
罗东晋的主治医生是秦氏医院最权威的,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肿瘤权威专家。
罗东晋是肝癌中晚期了,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移植。
但是由于罗东晋又刚经历车祸,身体正是虚弱的时期,这个时候移植风险很大。
最麻烦的是这个手术,义不容缓。
还有两天就是婚礼了。
偏偏是这种时候。
戚樾挂了电话,摸出烟盒,点燃香烟……
……
沈安宁醒来时,身上披着戚樾的外套。
她坐起身,扫视一圈,没看见戚樾。
最后,沈安宁趴在飘窗上看到了在后花园抽烟的戚樾。
男人背影挺拔,指尖夹着烟,一口一口抽着,那近乎自虐的抽烟方式,彰显出男人此刻的烦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