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巡视城楼为借口,支开左右。
先看成皋方向,再望荥阳,窃声问:“爹,密公何在?”
“我也不知。”
“那伏难陀对战天师有几成胜算?”
他面上存疑,接着说道:
“晁公错、盖苏文纵是武道强人,却在荣府寿宴惨败,苟且保住性命。所谓一鼓作气,再而衰,当下虎牢决战,他们面对天师,能发挥出伏难陀想要的效果吗?”
两个问题,裴仁基都需要思考。
他想了又想,谨慎回答:
“按照伏难陀所说,他的胜算至少超过五成,且有限制他人的精神秘法。天师一旦中招,晁公错、盖苏文趁机出手,胜算估计有七成。”
“就算达不到预期,他们三人防住天师想来没有问题。”
裴行俨信心大增:“这么看来,凭借我们的人马守此雄关不算难事。”
“只要密公持续补给,虎牢关高枕无忧。”
裴仁基听罢,四下扫过一眼:
“我儿须知,伏难陀并非为了密公,他功力大成,此战求名之心更浓。无论胜败,都不会继续在关城逗留。”
“至于你我.”
裴行俨瞪大眼睛,听老爹道:“我们当遵从大势,不可死战。”
“爹,你!”
他自觉说话声大了,拉低声音提醒:“爹,这成皋与关城中的领军之人,多是密公亲信,不可妄动.”
裴仁基没有说话,远处有脚步声走来。
又有带伤斥候回来禀报。
连续听到偃师大军推进,裴家父子心中虽急,却也没办法。
伏难陀武功极高,李密不敢得罪他,让虎牢关诸将都听他号令。
他作为精神裁缝是一把好手,可如今这天竺狂僧膨胀了,为了展现权威,对军阵也指手画脚。
裴家父子心下焦躁,却再没时间说悄悄话。
偃师大军推进极快!
虎牢之南成皋城内的蒲山公营精锐,也涌入雄关。
一大片旌旗在肃穆的军阵中猎猎作响,随着大地震动,守城兵将眺望东方,已能看到远处旗帜一角。
少顷,已是旌旗招展!
偃师大军来了!
这时,瘦高枯黑,头部以白纱重重包扎的天竺僧也在雄关上朝下观望。
他目力极强,一旁的晁公错、盖苏文也远不相及。
晁盖二人还未反应过来,伏难陀的脸上突然涌现笑意:“果然值得我出手。”
远处大军之中,有人捕捉到了他的视线。
甚至,还寻着目光找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