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好聚好散,这样一来,他日后中年入内阁,他这个大学士还能庇护着她,人人都知道她是首辅之妹,往后谁敢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来招惹她?
可是,她跟谢凌相处了也挺久的了,对他的脾性她也有一定的了解,两人甚至还同床共枕过,她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他呢?
要让谢凌和平共处地放手。
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他太偏执了。
要么就如天雷勾动地火,不顾一切地相守。要么便似前世一般,将那份情意深埋心底,永远都不打扰她。
阮凝玉颇有些心烦意乱。
自己这样的选择,无疑是欺骗了他。当初谢凌还在的时候,她对他说了许多花言巧语,还答应了自己在谢府等着他回来,从今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云云。
当初谢凌听了,冰凉的唇角舒展开来,像冰雪融化,落在上面的一抹春阳。
如若让谢凌知道她欺骗了他……阮凝玉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她太恐惧谢凌了。
在谢府养伤的这段日子,阮凝玉都很焦虑,怕有一日远在江南的男人忽然便回了京城。
这更让她想逃离京城。
不过,阮凝玉又转念一想,明帝病危,服用丹药多年,那残破的身子仿佛随时都要驾崩,谢家如今被立储之事裹挟,人人自危,谢凌作为嫡长孙,定要全力协助家族应对这场风波,哪还有心思顾及她这个麻烦呢?
阮凝玉看了眼庭院里的榴花,目光又轻轻落回窗棂上。
或许,从今往后,她真的再也见不到谢凌了。那些他从江南寄来的书信,会被谢家其他人收着,而他也会会渐渐遗忘在她的记忆里。
阮凝玉吐出了一口气,命春绿关上了窗户。
太刺眼了。
……
这几日,虽然伤还没有完全痊愈,但阮凝玉已经让春绿抱玉收拾细软了,以及她娘亲留给她的那些嫁妆。
谢妙云过来看望她的时候,见她博古架上原先的东西都被人搬空了,一时气不过,“这些可都是堂兄当初给你的,纵然他后来行事过分,可既送给了你,便是你的东西。那些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?祖母凭什么自作主张,说拿走就拿走?!”
“你都要离开谢家了,再不济,给你留几件物件傍身也好,祖母太过分了。”
谢妙云气得恨不得去找谢老太太论论理。
阮凝玉怕她又闹出事来,让丫鬟拦住了她,“罢了,那些本就是谢家的物件。我若真强留着,不知还要被多少人指着脊梁骨骂贪图富贵、不知廉耻呢。”
她就没想过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