浸透鲜血的岁月。从“川境”初期,一路浴血搏杀,直至如今的“无量境”初期。这跨越境界的鸿沟,是用无数“神秘”和古神教会信徒的尸骸铺就的阶梯。
那些最低阶的、如同蚊蝇般滋扰人间的污秽存在,在她手下往往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,便被[破界]的空间裂缝无声抹除,或被[月夜]的龙魂煞气焚成飞灰。
稍具规模、开始拥有扭曲规则能力的怪物,能让她稍费些手脚。河畔的洗衣鬼群便是此列。它们的挣扎与哀嚎,不过是刀锋下的变奏曲。
如同那夜河底爬出的洗衣鬼王,已能引动深渊的注视。与它们的战斗,是意志与力量的碰撞,是规则层面的角力。
每一次胜利,都伴随着自身力量的凝练与提升,也伴随着更深沉的精神污染与疲惫。她的双刀饮过太多川境存在的本源。
达到“海境”的神秘或古神教会高层,已是足以掀起区域性灾难的存在。遭遇它们,每一次都是生死搏杀,是行走在毁灭边缘的舞蹈。
她的记忆深处,烙印着数场与海境存在的惨烈战斗:在废弃的化工厂里与污染巨兽的鏖战,在深山古墓中与复苏的邪神祭司的搏杀……
那些战斗的余波撕裂大地,崩碎山峦,她的风衣曾被海境存在的污血浸透,她的[怜]之领域也曾因过度抽取生机而黯淡。
这双手,扼杀过不止一个“海境”的咽喉,斩断过不止一条足以倾覆城市的触须。
相较于纯粹的“神秘”,古神教会的狂信徒更让她感到一种冰冷的厌恶。他们披着信仰的外衣,行着亵渎生命、制造恐慌与混乱的罪恶。
从最低级的献祭者到掌握着部分邪神之力的高阶,倒在她刀下的不计其数。那些扭曲的信仰、疯狂的嘶吼、以及临死前对异端邪神的呼唤,如同跗骨之蛆,污染着她的感知。
三年,从川境初入无量境。这个速度,在这个“无上境”世界,足以惊世骇俗。然而,素清盈心中并无半分得意。
她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,墨玉般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锐芒。无量境……又能如何?这个世界,还能压制她这尊“灵脉”化身多久呢?
那源自万千小世界因果与灵力供奉的本源伟力,如同被强行束缚在脆弱容器中的汪洋,正在不断冲击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壁垒。
“囚于荒地,方知自由之可贵。”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无声响起。这“无上境”世界于她而言,何尝不是一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