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足的耳珰交相辉映。颈间一条赤金嵌宝璎珞项圈,沉甸甸地压着雪白丰腴的颈窝。
这些新行当都是那冤家情郎给她新购的。她半阖着眼,享受着这满室锦绣、仆从环伺的尊荣,鼻尖嗅着新器物散发的木香、锦缎的丝滑气息,更有一股源自自身被浸润过的甜暖体香萦绕不散。
忽闻外间一阵喧哗,她那不成器的儿子大呼小叫地撞了进来:“娘!大喜!舅老爷应了!即刻便来府上用饭,还有,还有舅老爷的女儿林姑娘同行!”
林太太闻声,心头猛地一撞,仿佛被那金凤钗的流苏狠狠甩了一下!随即,一股狂喜如同滚沸的蜜油,瞬间浇遍了她的四肢百骸!她霍然坐直了身子,胸前那对丰盈随之剧烈一颤,金饰璎珞撞得叮当作响。
成了!竟真成了!她这王招宣府,缺什么?缺那黄白之物,是秃子头上的虱子;缺那实打实的权柄靠山,更是她心头剜不去的毒刺!
她心底深处翻腾咆哮的,却远比这些更滚烫——她还缺一个能让她这熟透了的身子骨彻底酥软融化、又能将这摇摇欲坠的门庭稳稳撑起的擎天柱!
现在全都有了,这根粗柱子带来的不但有让人陶醉的富贵,现在他的谋划中,这赵宣府还多了权柄靠山。
托这情郎的洪福,竟让她攀上了姑苏林氏这根参天门楣!那可是探花郎、巡盐御史的清贵门庭!往后……在这京城簪缨命妇的锦绣堆里,谁还敢让她站在那外围吃风?
她林氏,怕也能挺直了这被滋养得愈发水润丰腴的腰身,摇着这新得的金步摇,一步三摇地,往那勋贵夫人聚会中狠狠地挤个几步进去了!
这念头一起,她只觉得浑身骨头缝里都透出舒泰,脸上那朵浓艳的笑靥,如同吸足了雨露的牡丹,放肆地绽放开来,艳光逼人。
来保腰弯得愈发恭敬,脸上堆着十二分的谄笑与小心,声音压得低而清晰,却又恰好能让林太太听得分明:“回禀太太,大爹特意吩咐小的:‘这两日,你便留在府上,权当替太太支应两日管家,万事皆听太太差遣!眼前这些丫头们,太太只管使唤,权当是太太的人。’”
他顿了顿,眼角余光扫过那些正摆放器物的丫鬟,续道:“待林大人贵驾离京后,大爹自会再选一批‘干净伶俐’的新人,亲自送来供太太使唤。’”
说完,他手臂一展,指向那些焕然一新的摆设器物:“太太您瞧,这些屏风、香炉、茶具、帐幔……大爹说了,俱是孝敬太太的,从此便是这府上之物,再与旁处无干!”
林太太端坐椅上,听着来保这番滴水不漏的禀报,心中那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