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小宝摆了摆手。
“别整那些虚礼了。”
他眼神凝重地问。
“具体情况,跟孤好好说说。”
傅友文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,他理了理思路,说道。
“臣等顺着线索追查,先到了辽东,又从辽东追至大宁,一番查证下来,这批铜矿的源头是从朝鲜走私入境的,朝鲜那边的具体情形尚未查清,还需礼部草拟国书去问个究竟。”
“但依臣浅见,朝鲜的铜料,恐怕十有八九是从倭岛走私过去的,如此说来,倭岛那边定然藏着猫腻,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操持走私勾当。”
“另有一事,大宁有个叫张磊的商人,已被宁王下令打断四肢;宁王还第一时间封锁了整个大宁,动作倒是极快。”
说到此处,傅友文稍作停顿,眉头微蹙。
“只是眼下臣尚有两处疑虑。”
“其一,这张磊是否便是此事的主谋?其二,既然运输链条牵扯到倭岛,那边是否有人与我朝内陆私通款曲?”
“他们是早已知晓这边出了事,还是仅仅为了走私牟利?”
“这两件事,臣已加派人手,正抓紧彻查,定当尽快有个分晓。”
傅友文思路倒是清晰,寥寥数语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明明白白。
正说着,郑和又脚步匆匆地进了殿,躬身禀道。
“太孙殿下,宁王那边连着递了两封请罪的奏疏。”
朱小宝接过奏疏,随手翻阅了几下。
只见朱权在信中言辞恳切,既承认自己监管不力确有过错,却又言辞凿凿地否认与奸商勾结。
朱小宝打心底里信得过朱权。
他料定朱权绝无这般胆子行此勾当,即便真有歹心,也断不会蠢到在自己的封地境内私造假币,授人以柄。
宁王与秦王截然不同。
秦王那边是王府直接插手走私,桩桩件件都脱不开干系。
而宁王的府邸向来清清白白,从无这类龌龊事。
是以,只要这次的事与宁王没有太深的牵扯,他便断不会有什么大碍。
朱小宝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。
先是秦王,如今又是宁王……
他不由得心头一沉。
这接连不断的事端,莫非是冲着自己来的?
可眼下毫无证据,终究不能凭空揣测,一切还得凭实打实的证据说话。
“傅大人。”
朱小宝开口问道。
“孤想问问你,那些已经流入民间的假洪武通宝,你打算如何处置?”
这话一出,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