豹艳看着沈雨桥那副强作镇定却难掩迷茫和动摇的样子,心中冷笑,决定再添上最后一根稻草。她脸上重新挂上那种看似温和无害的表情,语气诚恳地补充道:
“对了,祭司大人,我再强调一次,我不是金钱豹部落的族人。我只是一个独自生活、不依附任何部落的流浪兽人。我跟你说的那些恩怨,跟部落没关系。”
她顿了顿,用一种“为你着想”的语气继续说:“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。这样吧,我已经给你们赤狐部落送信了,告诉他们你在这里。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,等着看……”
她的声音压低:“看看你的那位首领大人,会不会亲自来找你。”
“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在乎你,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赶来,对吧?”她微微一笑,“到时候,自然就能证明我说的是真是假了。”
说完这些,豹艳不再多言,转身走出了石屋,顺手带上了那扇门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石屋内重归寂静,只剩下沈雨桥一个人,和他脑海中翻江倒海的混乱思绪。
豹艳最后那段话,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回荡——“看他来不来找你……”
希望与恐惧交织,将他困在原地,深深地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漩涡。
石屋外,豹艳脸上的所有“柔和”、“诚恳”瞬间褪去,如同摘下一张面具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和算计得逞的阴鸷。
她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下四周,确认无人后,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的兽皮袋子。
她打开袋口,里面是一种磨成细粉的、散发着奇异淡香的灰褐色植物粉末。她小心翼翼地、沿着石屋的墙壁和门口,细细地撒了一圈。
这是一种生长在隐秘之地的特殊植物,燃烧或碾碎后散发的气味,能够有效地干扰和隔绝大多数兽人引以为傲的敏锐嗅觉。
做完这一切,豹艳拍了拍手上的粉末,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。她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石屋门,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。
“安心‘等’着吧,祭司大人。”她在心中冷笑,“等你的‘首领’……恐怕是等不到了。”
而此刻,赤狐部落中心最大的石屋内,气氛凝重而压抑。
这个地方原来是首领的屋子,首领搬过去和祭司一起住了以后,这里就变成了病房。
晏绯靠坐在铺着厚厚兽皮的床榻上,虽然脸色依旧苍白,身上敷着很多草药,但那双金色的眼眸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锐利、深邃,周身散发出的威压也更加凝练、迫人,显然,经历天劫的洗礼,他的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