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黑须中年望着桌上横着的一把柴刀,一手抚须,同时将手中卦书轻轻摊放在桌上。
而后抬起头,就这般目不转睛注视着李十五,仿佛在打量一件蒙尘古物,目光里带着探究,还带着一抹不经意间玩味。
直到一阵风起。
泛黄的卦书哗啦啦随风翻动着,直到停在其中一页,这一页纸上画着一张潦草的图,像是座道观,却又被数不清的扭曲线条所缠绕,这些线的尽头,似乎有一道模糊人影坐落于道观之中,似痛苦,似挣扎……
李十五双眸微微下敛,落在这张潦草图上,上面那一道模糊人影,似隔着纸张,在与他隔空对视着。
他同样咧嘴笑了:“这位先生,眼前这幅图似别有一番趣味啊,其中可是暗藏什么玄机?”
黑须中年轻抚长须道:“并无特别含义!”
“上面这幅画儿,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‘困心劫’图示而已,道观为‘困’,人影为‘心’,线条为‘劫’!”
黑须中年指尖在潦草纸页上缓缓划过,又随手将卦书合拢,声音低沉如古井泛波:“风吹页翻,恰是停在这一页,莫非小兄弟也被困了?”
他抬起头,凝视着李十五,话音加重:“是心困,又或是……身困?”
瞬间,李十五眸中泛起寒光。
这么久以来,他遇到的每一个算卦的,不管凡人又或是有修为的,都说着一些荒谬且莫须有批语。
如神算子,煞有其事称他命中犯‘鬼’。
一位相面老者,却说他生来一世无双,尊贵难以言喻。
偏偏赛半仙,又说‘命’想杀他。
疯癫女子肆半雨,更是神神叨叨说了一句话,那便是他和乾元子、老道,他们三个之间关联早就浮出水面。
李十五觉得这些都是莫须有,可以他性格,路边一丛杂草有时候都忍不住用棒打几下,所以他就忍不住的想,去揣测其中深意。
“先生,你算是第五个给我看相的人,似乎是有点本事啊!”,他冷不丁一声。
“只是,在下既无心可困,也无身可困!”
黑须中年只是摇头轻笑一声:“无困者从不求卦,求卦者必为所困。”
“小兄弟,你此问什么卦?”
李十五阴恻恻道:“先生,我觉得自己命犯小人,总有人在背地里害我,你帮我算算!”
黑须中年道:“可有生辰八字?”
李十五摇头:“没有。”
中年话声一凝:“没有八字啊,那便唯有观相测字,看掌纹命理了,你将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