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刚才对马嘉祺自然而然的关怀形成了荒谬而尖锐的对比。
沈汐语的心狠狠一沉。她强压着加速的心跳,目光直视母亲:“没人告诉我。我自己查到的。有些事,我必须弄清楚。”
她顿了一下,视线在马嘉祺虚弱的脸上和父母惊惶的表情间逡巡,抛出了另一个疑问:“而且,为什么你们对马嘉祺这么熟悉?我们到底怎么认识的?我明明记得第一次见他,是在江南表姐家!”
林婉如被问得一愣,眼神慌乱地闪烁,下意识地看向沙发上的马嘉祺。马嘉祺虚弱地半阖着眼,仿佛没听见这边的对话。
“汐语,你……你这孩子是不是热糊涂了?”林婉如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试图扯出一个笑,却无比僵硬,“嘉祺……嘉祺从小就跟你一起长大啊,你怎么忘了?小时候你还总欺负他,说要给你当新郎呢……”
这说辞太过离奇,沈汐语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段!她正欲反驳,眼角余光却瞥见窗外——
隔壁那栋空了许久的别墅,此刻院门开着,一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正扛着箱子进去。而二楼的阳台阴影里,似乎有个身影一闪而过?
沈汐语猛地眨了眨眼,再定睛看去,阳台上空无一人。
是错觉?还是……
她猛地转头看向沙发上的马嘉祺,他依旧虚弱地靠着,似乎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。
可父母对“赵建国”名字的过度反应、母亲口中那段她毫无印象的“青梅竹马”、以及刚才窗外那诡异的一瞥……所有的疑点拧成一团,让她头皮发麻。
“妈,爸,”沈汐语的声音异常冷静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,“地下室里那个旧樟木箱子,我现在就要看。”
沈明远和林婉如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,两人交换了一个充满了恐慌、阻止和某种无力感的眼神。
半晌,沈明远像是被抽走了力气,声音干涩沙哑:“……在楼下。最底层。你自己去看吧。”
林婉如还想说什么,嘴唇动了动,最终却只是白着脸,颓然地看着女儿。
沈汐语不再犹豫,转身径直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。
地下室里光线昏暗,灰尘在空气中漂浮。她目标明确,走到角落那个落满灰的旧樟木箱前,猛地掀开盖子。
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她几乎是屏着呼吸,将上面的旧物一件件拿出来,直到指尖触到箱底粗糙的木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