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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慌、后怕、恼怒,依次在那双异瞳里闪过,凌厉森寒的气场包涌而来,让人无端心生畏惧。
曹公公紧忙拿来托盘,用竹夹子将那茶盏小心翼翼地夹到托盘上,然后紧张兮兮地端走,并带上了房门。
腕上的力卸去,李玄尧收回视线,又冷着那张脸,低头继续看书。
后知后觉地发现书拿反了,他索性扔到一旁,又看起大周的舆图来。
江箐珂双手托着腮,一瞬不瞬地瞧着他。
结果李玄尧仍是半点反应都没给。
屋外的雨仍下得聒噪,屋内却静得只剩雨声。
看着眼前的人,江箐珂无意识地想着杂七杂八的事。
这几日相处下来,她发现李玄尧甚少开口说话。
许是哑了太久太久,早已习惯沉默,明明嗓子都治好了,可大部分时间里,李玄尧仍像以前一样,安安静静的。
有时,甚至会下意识比划下手语。
他这个哑巴吃了那么多年的黄连,以至于现在心有苦衷都不懂得诉说。
就像现在,连生气都是闷闷地生,也不懂发火,也不知像江止那样责骂她几句。
是啊,哑巴的情感,就是无声无息的。
思及至此,江箐珂的心彻底软了下来。
输就输吧。
输给他又何妨?
看在李玄尧甚是可怜的份儿上,她先开口说了话。
“就两条虫子而已,至于跟我生这么大的气吗?”
李玄尧仍是低头不理她。
江箐珂绕到他身侧,抱着李玄尧的腰,主动往他怀里钻。
“夜颜,在你心里,是我重要,还是虫子重要?”
李玄尧的手就像摆设似的,也不搂她。
江箐珂仰起头,又在他脸侧亲了一下,说话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。
“若是我重要,那你就看我一眼。”
“若是虫子重要,那我现在就走,不在这儿碍你眼,招你烦。”
宽阔的胸膛上下浮动,李玄尧深深地沉了口气。
侧头,垂眸,与江箐珂四目相对。
果然舍不得让她走的。
明眸善睐,皓齿红唇。
江箐珂眸眼弯弯,笑起来时最是人间好颜色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
她窝在李玄尧怀里撒娇:“我比那虫子重要多了。”
李玄尧虽然仍冷着脸瞧她,也不开口说话,江箐珂却从那细微的唇角变化,窥见出他隐忍克制的笑意。
于是,她又好声好气地哄他。
“别生气了,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