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了。
傅南屹浑身发冷。
他想起自己之前那些疯狂的控制、偏执的占有、以及忙于所谓“事业”而忽略的细微变化…每一个画面都像是在抽他的耳光。
是他,一步步将盛清逼到了自我毁灭的边缘。
是他,一点点把盛清变成了如今的模样。
而那个他无法理解,似乎存在的“奇迹”,像是命运对他最残忍的嘲讽。
在他几乎彻底搞砸一切之后,又给了他一个微弱的,忏悔和补救的机会。
他俯下身,额头轻轻抵着盛清依旧冰凉的手,声音低沉而嘶哑,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的虔诚:
“清清…对不起…”
“我不会再逼你了…不会再关着你了…”
“只要你好起来…你想怎么样都行…”
“求你…好起来…”
“求你…”
“醒醒,看看我…”
他一遍遍地重复着,像是在许下最郑重的誓言,又像是在进行最绝望的祈祷。
接下来的日子,傅南屹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公寓。他将所有工作都搬到了书房远程处理,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全部推掉。
公司的事务由几个心腹高管和远程会议维持,遇到必须他出面决策的事情,也尽量压缩在最短时间内解决。
他不再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,冷酷无情的傅总,而是成了一个小心翼翼,甚至有些笨拙的看护者。
他学着亲自给盛清擦拭身体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
他耐心地试着用最小的勺子喂他喝一点流质食物,尽管大部分时候都会被无意识地拒绝。
他甚至会坐在床边,低声念一些枯燥的财经新闻或者无关紧要的琐事,只因为医生说过,熟悉的声音刺激或许有助于恢复。
他不再试图去拥抱盛清,不再追问爱或不爱,不再流露出任何可能带来压力的情感需求。
他只是沉默地,固执地守着,眼睛里的疯狂和偏执被深沉的带着痛楚的温柔所取代。
盛清的状态依旧起伏不定。大多数时候,他依旧沉睡,或者睁着眼睛望着虚空,对周遭的一切缺乏反应。
但偶尔,在傅南屹低声念着什么的时候,他的眼睫会极其轻微地颤动一下。或者当傅南屹用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手时,他的指尖会无意识地蜷缩一下。
这些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反应,却成了支撑傅南屹坚持下去的全部动力。
他知道,他的清清还在。只是被困在了一个很深很冷的的地方,需要他用极大的耐心和克制,一点点地,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