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柔,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和松了一口气的欣慰,“太好了…你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医生刚走不久,说你需要好好静养…”
盛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只是目光缓缓移向那碗粥,又移向窗外被窗帘挡住的方向,声音轻飘飘地问,“他呢?”
阿姨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过来“他”指的是谁。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,小心地斟酌着用词,“先生…先生早上有急事出去了。他守了你一夜,刚离开不久。临走前再三嘱咐,让你一定要吃点东西,好好休息。”
急事?盛清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。是去处理苏瑶和傅北庭的“急事”吗?用他残酷冷血的方式?
他不再说话,重新闭上了眼睛,一副拒绝交流,拒绝一切的姿态。
阿姨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里叹了口气,也不敢再多劝,只是轻声道,“粥我放这儿了,温度刚好,小清你多少喝一点。我就在外面,有事随时叫我。”
房门被轻轻带上。
盛清重新睁开眼,望着那碗氤氲着热气的粥,久久没有动作。
他没有胃口,一点也没有。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让他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。
但他知道,如果一口不吃,傅南屹回来发现后,恐怕又会引发一场不可预料的风暴。他太了解傅南屹了,那点可怜,扭曲的“关心”方式。
最终,他还是极其缓慢地,挣扎着撑起一点身体,靠在床头,用没有输液的那只手,拿起勺子,机械地,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着寡淡无味的粥。
每一口都如同嚼蜡,难以下咽。
只是为了……避免更多的麻烦。他麻木地告诉自己。
吃完小半碗,他便再也吃不下了,重新滑进被子里,侧过身,背对着门口,将自己蜷缩起来,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婴儿。
窗外,城市早已彻底苏醒,车流声隐约传来。
而在这座奢华的金色牢笼里,盛清独自一人,吞咽着无声的苦涩和看不到尽头的绝望。
身体在缓慢恢复,灵魂却仿佛停滞在了那个想要彻底消散的瞬间。
他不知道傅南屹去做什么了,也不想知道。
他只知道,自己依旧被困在这里。
未来,一片灰暗。
他回不了家。
也脱离不了这个世界。
……
城市另一端,某处不为人知的地下空间。
空气冰冷,弥漫着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气味,却依旧压不住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。
傅北庭被粗暴地按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