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力救治,最终没能挽留住杜松同志的性命。为了肯定、赞扬杜松同志的反侵略精神以及对同胞大无畏的牺牲,我们决定授予杜松同志英雄市民称号,这是锦旗。”
陈三贵从战友手里接过锦旗,“婶子,我们会永远记住杜松同志的。”
女人看了看锦旗,哭声小了下,随即又大哭了起来,蹬着腿道:“人都死了,还要这锦旗做什么?哎哟,他怎么这么傻?他怎么这么傻?!呜呜呜,就差一点点就能过上好日子了。额可怜的汉子哟,平日看见乞丐,都要接济下,他就是个傻子,就是个傻子啊……”
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出去老远,顾秀英擦了擦眼角,上前道:“杜家婶子,您节哀。咱还有孩子,可得先保重自己啊!杜松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,他跟小鬼子干了,这是大功德,人去了,都是要去天上享福的。”
“对对对。”
边上铺子里的人也忙安慰,“敢跟小鬼子干,那可是要写进族谱,供后世子孙敬仰的。杜家嫂子,快,把锦旗收了,这可是你汉子用命换来的!以后儿孙见了,也知道他们爷是敢反鬼子的汉子,这辈子没白活!”
杜家婶子听不进去这些话。
什么荣耀不荣耀,子孙不子孙的,她只知道自己的汉子没了。
人死了,这些虚名还有什么用?
她持续哭着,不过哭了一会儿,声音也渐渐小了。
她站起身来,接过了锦旗,转身就回了屋里。
陈三贵叹了口气,眼睛也是红红的。
这条街上的事都是他跟其他几个战友管着,自恒城收复后,这样的场面动不动就会见到。他以为自己会麻木,可每次看见遗属哭时,他还是会忍不住流下眼泪。
生离死别,暌违阴阳,乃是人间最悲哀之事。
无论见多少次,都无法无动于衷。
正准备转身离开,却见杜家嫂子又带着几个孩子出来了。她叫住了陈三贵,问道:“同志,额家汉子救了几个人出来?”
“七个。”
“子弹打哪里了?”
陈三贵沉默了下,抿了抿嘴,最后神情肃穆地道:“杜松同志为了掩护其他人先走,留下跟鬼子周旋,身中四枪,一枪打在心脏附近,因我们解救时,已经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,杜松同志他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杜家嫂子流着眼泪,将手里的骨灰盒放地上,冲着自己孩子道:“大妮儿,大娃儿,你们听见了吗?你们达救了七个人,他跟鬼子周旋了,他不是弱汉子!跪下,给你们达磕头,迎你们达回家了!”
“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