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将船修好,时间紧迫。”
宋洪源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下,躬身应道:“是,伯爷请随小人来。”
一行人穿过熙攘的码头区。空气中混杂着鱼腥、香料、汗水和各种陌生植物的气味。
不少肤色黝黑、穿着短褂的当地人用好奇而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群衣着华丽、气度不凡的外来者。
修船工坊位于港口一侧的开阔地上,显得颇为简陋。
地上散乱地堆放着木材、缆绳、焦油桶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工具。
几个赤膊的工匠正在烈日下敲敲打打,修补着一艘小渔船。
工棚里,一个样貌凶悍、脸上带着一道疤的男子正翘着脚喝酒,看样子是这里的管事。
宋洪源深吸一口气,上前用当地土语与那管事的交涉起来。
只见那疤脸男子漫不经心地听着,目光懒洋洋地瞥向江云他们的船队。
当他的视线触及那庞大的商船以及周围威武的战船时,醉眼瞬间睁大了不少,闪过一丝惊异,随即又被浓重的贪婪所取代。
他放下酒壶,站起身,趾高气扬地走到江云面前,上下打量了一番,用生硬的语调问道:“这就是你们的船?”
“正是。”宋洪源平静地回答。
疤脸男子摸着下巴,眼珠一转,伸出五根手指,慢悠悠地报出一个价格:“这么大的船,修补起来可费工夫。五百枚银币,修一艘。”(宋洪源翻译时,声音都带着气愤的颤抖)
“五百枚银币?!”王世文即使听不懂土语,也从那手势和宋洪源的脸色猜出了大概,顿时气得跳脚,“这相当于我们五百两银子!他们怎么不去抢!”
宋洪源垂头丧气地回到江云身边,苦着脸道:“伯爷,您都听到了。”
“小人刚才就想说,此地修船工坊惯会看人下菜碟,尤其对我们远道而来的商船,勒索敲诈是常事。只是没想到他们敢要价如此之狠……”
江云闻言,非但没有像王世文那般暴怒,反而若有所思地感叹道:
“看来,此地的海外贸易已发展得相当繁盛,竟已滋生出这等坐地起价、垄断讹诈的行径。”
“可怜我大昌朝廷对海贸情势所知甚少,尚被蒙在鼓里,不知这海上利益竟已丰厚至此等地步。”
王世文听得一头雾水:“太白兄,你这说的什么意思啊?我们现在是被宰了!你还有心情感叹这个?”
江云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王兄稍安勿躁。宋员外方才所言,正是商贸初兴之地的常见景象。”
“本地人占据了地利,形成了一定的势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