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,意味深长,“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决定?”
“是。”
“这倒不难。”老妇人颔首,话锋却陡然一转,带着洞悉世事的锐利,“不过,你需明白,今时不同往日。我把你提到这个位置,一举一动,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。你奔赴某人的一腔赤诚,落在有心人眼里,便可能成为我看重她的信号。”她的目光沉静而有力,“这不仅无法护她周全,反而会为她招致无妄之灾。懂吗?”
“我只、只是……”赫克托尔急切地想辩解。
“好了,又不是不让你去,急什么?”莫甘娜失笑,摆摆手,“倒是我话说重了。你去去就回便是,那些榆木脑袋也未必就能看穿你的心思。我说这些,不过是想提点你一句——”她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去,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,“赫克托尔,须知,来日方长。”
——
“赫克托尔?”
伊莉丝那清亮的声音瞬间将男人从回忆的漩涡中拽回。
他的目光习惯性地、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,迅速在她身上梭巡一圈,确认无恙后,才对她沉稳地点了点头。
直到走近,伊莉丝才完全确定眼前身披甲胄、气势沉凝的男人确是赫克托尔无疑。
“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?”
她低声咕哝,回头飞快地瞥了一眼身后如影随形的“瘟神”洛兰,以及……面色辨不出喜怒的卡斯帕。
心头灵光一闪。
再看向赫克托尔和他身后那支散发着铁血气息的部队时,卡斯帕那日神神秘秘所写的信笺内容,瞬间了然于胸。
“可算把您给盼来了,领主大人!”山羊胡拔高的、带着夸张热情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,瞬间打破了赫克托尔与伊莉丝之间无声的交流,“不枉费我们这么多人,在这能把人烤干的日头底下,恭候您的大驾大半日了!”
“辛苦。”
伊莉丝微微颔首,反应冷淡得出奇。
她甚至未曾停下脚步,径直越过还僵在原地、连躬身礼都未及做全的山羊胡一行人,步履从容地朝着巍峨的城堡大门走去,将一切虚伪的“寒暄”彻底抛在身后。
走出几步,察觉身后并无脚步声跟上,她才略略侧首,目光投向仍杵在原地的山羊胡,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丝毫波澜,仿佛只是随口一问:“不是说晒得慌么?怎么还不走?”
这种近乎羞辱的漠视,如同淬毒的针尖,狠狠刺穿了山羊胡那点可怜的贵族尊严。
尽管胸腔里的怒火已如熔岩般翻腾咆哮,残存的理智却死死勒紧了他的喉咙——此刻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