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埋着脸,不肯抬头。
他捏住她的下巴,力道不容拒绝,迫使她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。
灯光昏暗,她眼里水光潋滟,脆弱得不堪一击,却又固执地抿着唇。
“没人能让你这样。”他目光锁着她,不容她闪躲,“还是我最近太纵着你了,让你觉得什么事都能自己扛?”
“不是……”她吸了吸鼻子,眼泪又要涌上来,“我是个成年人了,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我也想靠我自己做些事情,靠着你,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。”
“觉得自己很没用?”他重复着,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,将那点柔软抿得发白,“谁给你的错觉,我帮你是因为我爱你,我想你不那么的难过,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一次我的帮助会怎么样?囡囡,你的心里永远没把我放进去是吗?”
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,宣春归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,那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狼狈的模样。
她张了张嘴,话语卡在喉咙里,被酸涩堵住。
沉从容叹了口气,再次将她按进怀里,这次动作轻缓了许多。
“行了,”他妥协了,声音缓下来,“不想说就不说。记住,下次再敢一个人躲起来哭……”
他没有说下去,但意味明显。
宣春归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,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料,褶皱深深。
车厢里彻底安静下来,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。
地下停车场的空气带着凉意,混着车内她眼泪的味道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,形成一种微妙而亲昵的氤氲。
他依旧有节奏地轻拍着她的背,直到她身体的颤抖完全平息,变得柔软,依赖地靠在他身上。
“回家?”他低声问。
“……嗯。”她终于给出了一个清晰的音节。
沉从容却没有立刻动作,只是又抱了她一会儿,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下车,他极快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。
“眼睛都肿了,”他抱着宣春归走进电梯,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沉稳,甚至带上一丝极淡的调侃,“丑。”
宣春归下意识摸了摸眼皮,果然肿得厉害。
她瞥了他一眼,“我就是丑怎么了,有本事你把我扔下去。”
沉从容颠了颠宣春归,“我舍不得,摔坏了怎么办?”
宣春归嘟囔了一句,“油嘴滑舌......”
网上的八卦娱乐新闻被撤的差不多了,林氏那边其实也没动静,兰茵觉得挫败。
兰茵坐在办公室,听着下属的汇报,她没想用这一招去逼沉从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