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血色,身体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仿佛听到“沉聿”这个名字本身就是惊吓。
“别怕。”江贤宇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,语气带着一种安抚式的引导,眼神深处却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,“要有直面困难的勇气。你现在怕他,是因为不了解他。多接触接触,你会发现他人其实……”他顿了顿,选了个词,“没那么可怕。”
他名义上是陪她散心祈福,实则自有盘算:一来借这佛门清净地处理些棘手工作,二来……他确实想看看沉聿那张冷脸,在香烟缭绕的虔诚之地,面对这张酷似顾涵又明显对他充满恐惧的脸时,会裂开怎样的缝隙?这场景,光是想想就觉得有点意思。
电话打过去,沉聿意料之中的拒绝:“不方便。”
“有什么不方便?”江贤宇语气轻松,耍着无赖说道。“小姨的愿心比天大,你替她完成是大孝。小姑娘只是想去拜拜,求个心安。顺路而已,又不会打扰你正事。你总不至于连小姨的佛缘之地,也要把人拒之门外吧?”他搬出孝道和佛缘,精准地卡住了沉聿的命门,卡得理直气壮。
电话那头陷入沉默,几秒钟后,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冷哼:“……随你。”电话被粗暴地挂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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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往普陀山那日,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迈巴赫GLS早已停在楼下。张招娣裹着厚厚的外套,整个人缩在江贤宇的身后。司机刚下车,她便动作异常麻利地抢先一步,“嗖”地钻进了副驾驶位,紧紧贴着车门坐下,全程低着头,眼角余光时不时扫向后座,仿佛后面的沉聿下一秒会从车座底下抽出一把大刀来。
江贤宇看着沉聿漆黑的面色,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司机是沉聿多年的心腹,见状心领神会,待江贤宇和沉聿在后座坐稳,便无声地按下了中控按钮。一道深色的隔音挡板缓缓升起,如同壁垒般将前后空间彻底隔绝。
挡板完全闭合,她才觉得背后寒意消散了一些,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。她没像平常一样掏出手机,而是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,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。
后座,江贤宇瞥了一眼身边浑身冒着寒气的沉聿,又透过挡板缝隙看了看前排那个几乎要把自己缩成鹌鹑的背影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,他清了清嗓子以免笑出声来。
他调整了下坐姿,拿出平板电脑,屏幕冷光映在他脸上,神情专注地开始处理邮件,仿佛置身于移动办公室。沉聿则全程闭上眼假寐,眉头微蹙,手指不耐烦地在扶手上敲击,无不暴露着他此刻的不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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舟山跨海大桥如巨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