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刻薄的话语在她舌尖翻滚,充满了对金悦苒家世的极端鄙夷。
那些圈子里心照不宣的、关于金悦苒母亲如何“攀附”姜家旁支的流言蜚语,此刻都成了她攻击的弹药。
然而,说到一半,她突然停住了。
不是因为心软,而是因为一种更深、更冷的恐惧——姜朝颂。
金悦苒再不堪,她也是姜朝颂名义上的表妹。她可以私下里尽情鄙夷金悦苒的家世和品味,但如果她敢把那些更难听的话、那些涉及姜家隐私的揣测宣之于口,尤其在这种场合下……万一传到姜朝颂耳朵里?
梁向薇打了个寒颤,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浇熄了部分怒火。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,只有呼啸的风声,确认无人后,才稍微松了口气,但心脏依旧狂跳不止。
她不能冒险,绝对不能。
怒火被恐惧强行压下,却并未熄灭,而是转化为更深的怨恨,全部精准地投射到金悦苒身上。
都是因为她!
如果不是金悦苒这个扫把星,如果不是她非要缠着那个晦气的崔怀梅,怎么会去酒吧?朝颂哥怎么会心情不好?她梁向薇又怎么会好心安慰反被当众斥责“滚”?更不会被关清霁和金悦苒联手羞辱,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扔在这山顶?!
崔怀梅……那张不男不女、只会装可怜的脸,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。一个低贱的、被他们圣原踩在脚底的玩具,凭什么能引起金悦苒那种变态的兴趣?又凭什么能成为这一切混乱的导火索?如果没有他……
梁向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带来尖锐的疼痛,却比不上她心中翻涌的恶意。
她几乎能想象金悦苒对着崔怀梅那张脸时,那种令人作呕的、充满占有欲和破坏欲的眼神。一个下贱的玩具,金悦苒也只配玩那种垃圾!她梁向薇的目标,从来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姜朝颂!
然而,金悦苒今晚的“待遇”,像一根毒刺扎进了她的骄傲里。
凭什么?凭什么那个只配玩垃圾的贱人,能坐上关清霁的车?能引起朝颂哥的“特别”关注?而她梁向薇,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和金钱,却只能换来一声冰冷的“滚”?
“特别”……
姜朝颂指尖拂过金悦苒发梢的画面,如同慢镜头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。
梁向薇甩头,试图驱散这个让她更加烦躁的念头。
不可能!朝颂哥怎么可能看得上金悦苒那种货色?一定是金悦苒又用了什么下叁滥的手段装可怜博同情!就像她总是用那种怯懦的眼神看着崔怀梅一样,虚伪!恶心!
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