佬,他们没有T34和人海战术,但有海上的舰炮火网,依据战报的损耗率、补给线、预备队位置,作战体系必须重构。
在接下来,警卫旗队装甲师还要组织一次真枪实弹的演习,这些小伙子们太久没闻过真正的硝烟味了。
他们必须适应完全不同的战场节奏:如何在法国森林里进行伏击,如何构筑登陆舰防御工事,特别是在盟军空中优势下,如何把装甲部队快速铺展在滩头……
不过这些,他还暂时不打算告诉病中的女孩,现在帝国报纸和广播对战事的报道已经过大量粉饰,除了高级军官,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,战场上真正形势究竟如何。
事实上,俞琬还是察觉到了不寻常。
桌边男人面对地图的神情越来越凝重,她也悄悄留意男人看过的报章,字里行间的败退瞒不过有心人。
德国和苏联的战线正不断向西推移,从列宁格勒、斯大林格勒,到库尔斯克,如今已推进至乌克兰的基辅,那里,距离波兰边境已经不算太远了。
不过,有个好消息,是温兆祥带来的。
自她受伤,“叔叔婶婶”每天都会来看她,还给她从唐人街的香宫打包了各种各样好吃的,绍兴鸡粥熬得米粒开花,清炒藕片也恰到好处的脆。
婶婶更是亲自下厨,做了素馅饺子和茯苓饼。
“阿姨小时候在北平,一病了家里嬷嬷就做这两样。我头回做,糖怕是放少了,你先尝尝看?”
每当这个时候,她都有些恍然,仿佛那个为不爱吃饭的自己学会做酒酿汤圆的妈妈,就在眼前。
昨天来看她的时候,温兆祥还说,巴黎站的组员们全都登上了去埃及的船,这就意味着他们成功逃脱了。
女孩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就在几天前,她做了一个噩梦,梦里有个组员被盖世太保拖进漆黑的审讯室里,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在招供书上。
她想冲上去,可脚像灌了铅,最后画面定格在自己走向地牢的背影上,而克莱恩就站在不远处,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意,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敌人。
那一瞬她猛地惊醒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那时窗外正下着淅沥的雨,敲得玻璃哒哒响,像极了梦里盖世太保的皮靴声。
直到她借着月光摸到枕边,触到克莱恩温热的手臂,看到他熟睡时都抿着的唇线,才敢大口喘气,反复确认那只是个梦。
她暗自告诉自己,梦都是反的,可心还是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,七上八下地打着鼓。
直到这个消息传过来的时候,她的一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