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西安飘着槐花的甜香,43岁的郇芳却感受不到丝毫生机。她攥着皱巴巴的车票,拖着行李箱站在岐仁堂门口,身形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。八个月前那场手术后,她仿佛被抽走了身体的"开关"——吞咽食物成了酷刑,连喝水都像吞刀片,双腿软得站不稳,整个人陷入绝望的泥沼。
"岐大夫,求您救救我......"郇芳刚开口就红了眼眶,"北京、上海的大医院跑遍了,吃的药比饭还多,可连碗粥都咽不下去。"她掀开衣角,露出瘦得凹陷的腹部,"您看,现在瘦得衣服都挂不住,前几天吃了别的大夫开的药,拉得整个人都脱了形......"
岐大夫扶她在诊台前坐下,指尖搭脉的瞬间微微皱眉——脉象浮濡虚软,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忽不定;再看舌苔,淡白如纸,舌体边缘布满齿痕。"平日里是不是总觉得气短?说话多了就喘不上气?"岐大夫轻声询问。
"太对了!"郇芳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,"走两步路就心慌,现在连话都不敢多说......"
"《黄帝内经》有言,'脾主运化,胃主受纳'。"岐大夫铺开泛黄的医书,"您这是典型的中气不足。脾胃就像家里的灶火,手术伤了元气,好比灶里的柴火快熄灭了。食物进了胃里,却像掉进冰窖,无法运化,自然吞咽困难。"他指着郇芳的舌苔,"舌淡苔白,脉虚无力,都是脾胃虚寒、气血亏虚的征兆。"
"可为什么吃了中药反而腹泻?"
"这正是关键!"岐大夫提笔写下补中益气汤加减方,"《脾胃论》说'脾胃之气既伤,而元气亦不能充'。之前的药方可能只补不固,就像给漏水的木桶只加水,却不修补裂缝。我重用生黄芪150g!《本草纲目》载黄芪为'补气诸药之最',就像给灶火添上熊熊柴火;太子参、茯苓、苍术健脾益气,好比加固木桶的木板。"
"这麻黄和细辛......不是发汗的药吗?"郇芳盯着药方露出疑惑。
"问得好!"岐大夫眼中闪过赞许,"麻黄配细辛,取'麻黄附子细辛汤'之意。少量麻黄能振奋阳气,就像给沉睡的发动机点火;细辛通窍散寒,让药力直达病所。赤石脂涩肠止泻,干姜温中散寒,两味药搭配,既能固护脾胃,又能防止虚不受补。"
郇芳捧着药方欲言又止:"岐大夫,这药...真能行吗?"
"《伤寒论》说'观其脉证,知犯何逆,随证治之'。"岐大夫拍了拍她的手,"治病如治水,需慢慢疏通。先服三十剂,每日三次,切记温服。"
一个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