规矩,自带茶叶一分钱管够热水。
张学强没接话,只是端起茶碗抿了口——这种遗老遗少,家底哪能真掏空?
不过是把宝贝捂得比命还严实。
他耐着性子周旋,不光为那对核桃,更是想借这老头的门路,结识些藏着货的主儿,广撒网才能捞着大鱼。
门口‘哐当’一声响,王右军骑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永久自行车,在台阶下差点摔个趔趄。
他没敢进门,扒着门缝往里瞅,活像只探头探脑的耗子。
张学强敲了敲窗户,冲他招手。
王右军这才挑门帘进来,立刻堆起笑,颠颠跑到桌边,腰弯得像只对虾。
“张爷真悠闲!这年头能在茶馆喝茶听评书的,也就您了——我们这些就是跑腿的碎催。”
他瞅着张学强品茶听书的派头,不知不觉把‘张哥’改成了‘张爷’。
张学强没接话茬,指了指对面椅子,“坐,晌午吃了?”
王右军半个屁股沾着椅边,身子晃得像风中芦苇。
“哪敢吃啊,这月都请两回事假了,再请奖金都没了,哪有空吃饭。”脸上堆着苦相。
皇帝还不差饿兵呢。
张学强叫过小刘:“还能下水饺不?来两盘。”
小刘脑袋摇得像拨浪鼓:“包不了了,最多来碗馄饨。”
“那就来碗馄饨,再热个大馒头。”张学强淡然道。
王右军忙摆手,“馒头不用热,多来碗汤,泡馄饨汤里就行,省火!”
这小子倒会过日子。
张学强笑了笑,“馄饨得等会儿,先说正事。”
王右军立刻坐直了,“今儿就俩事儿,您让找的酒有眉目了,好几箱呢!”
张学强心里‘咯噔’一下——他正缺茅台酒压仓库呢,这简直就是想瞌睡有人送枕头。
差点站起来的冲动被他按下去,语气却急了,“东西在哪儿?啥牌子?怎么卖?”连珠炮似的。
王右军扭头扫了圈,见没人注意这边,才把嘴凑到桌沿,“张爷听说过城乡合作社不?”
张学强点头——改开前多的是这种集体企业,缝纫社、起重社,名字都带个‘社’字。
城乡合作社多在城乡结合部,多是安置返城知青和闲散人员的。
“我舅就在风台一个城乡合作社上班。”
王右军声音更低了,“前些年进了十箱金轮茅台,那边人哪喝得起,一直压仓底呢。
他们不要票,只要钱和工业券,就想清仓。”
金轮牌再过几年就成绝响了,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