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,膝盖猛地抬起,给了那货一个提膝盖脸。
皮帽子连惨叫都没发出,瘫软在了地上,一阵抽搐。
张学强忍着膝盖反震的剧痛,一瘸一拐蹦跶几步,扶起了黄三。
“还能骑车吗?”他焦急问道。
黄三虚弱无力道:“能,能凑,凑合!”
看来是没骨折,张学强也不废话,扶着他上了三轮,又狠狠推了一把,低吼道:“走!”
黄三一阵哎呀,终于蹬着车开始起步。
张学强推着车厢,帮他提起速,立刻扶起大凤凰,发力猛蹬起来。
二人还没跑出一个电线杆的距离,胡同里忽然响起阵阵杂乱脚步声。
“人呢?”
“是谁?”
“妈的跑了!”
阵阵骂声在寒风中消散,二人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蹬车,渐行渐远,终于消失在了夜幕之中。
万幸一路之上没有遇到巡逻队。
“张,张,张爷,前面就是我家了!”
黄三指着一条胡同,说话浑身都在战栗,这是肾上腺素消退后的症状,再过会儿他就要疼得大汗淋漓了。
“去我家喝口热水暖和会儿,天亮您再走!”他喘息着说道。
既然打算长期合作,很有必要认认门。
张学强点了点头。
胡同口的路灯前几天被调皮孩子用弹弓子打得接触不良了,灯泡闪闪烁烁照得眼前忽明忽暗,像是要闹鬼的前兆。
黄三停在一扇破木门前,从三轮车座子下抽出个破铁片,三两下就把门闩拨开了,熟稔得很,看来长干。
他回头冲着张学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,推车进了院门。
张学强进门的时候发现,他家这门是为了三轮车进出方便,将门槛锯了。
抬眼看去,四五间平房,自行车、垃圾箱,东边一堆蜂窝煤,西边一堆冬储大白菜,将不算大的院子塞得满满当当。
黄三走向院门边第一间,推门说道:“这间就是,我自个住,快进来暖和、暖和!”
咔嗒一声,他拉动门框边的尼龙绳,十五瓦的白炽灯泡瞬间亮起。
比张学强家还要破的家当呈现在面前,到处摆满了破烂,让人不忍直视。
黄三赧然笑着,搬来椅子请张学强坐,又忙活着提开炉门烧开水。
张学强让他别乱动,先坐下看看伤势如何。
刚才那顿揍,虽说没让黄三头破血流骨断筋折,但也已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了。
这会儿他不停地哼哼,像是有些坚持不住的意思,哎呀一声坐在了床沿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