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相识。”
苏檀的手顿了顿。
她把葱往竹篮里一丢:“陈婶,您说那老陈,是不是会做假账?”
陈寡妇的刀停在半空。
她凑近苏檀,压低声音:“当年队里分粮,林主任让他改了三回账本,后来查账的来了,他能把错账说成是老鼠啃的!”
苏檀捏着葱的手紧了紧。
她往陈寡妇手里塞了把空间产的枣子:“陈婶,这事儿您可别往外说。”
三日后,赵铁柱押着两辆板车进了县社仓库。
车上堆着豆饼,油汪汪的,凑近能闻见股清甜。
李春来捏着块豆饼,咬了口:“这豆饼……比往常的香?”
“新收的豆子。”赵铁柱瓮声瓮气,“苏知青说给您留的好货。”
李春来盯着豆饼,喉结动了动。
当晚,仓库的账本就少了五页——他想把多出来的豆饼记成损耗,再偷偷拉出去卖。
可他没注意到,张德贵蹲在仓库顶楼的粮垛后。
这个曾经被林德海威胁做假账的会计,此刻捏着放大镜,正盯着账本上被涂改过的数字:“数量不对。”他摸出怀里的钢笔,在本子上重重画了个圈。
转天破晓,顾沉砚带着民兵踹开城西油坊的门。
李春来正抱着个铁皮箱往炉子里塞,纸灰扑簌簌落了他满衣襟。
“老陈”缩在墙角,手里还攥着半本账本,封皮上“青竹沟”三个字被烧得卷了边。
“都别动!”顾沉砚的枪指着地面,声音像块冰,“把箱子放下。”
李春来腿一软,铁皮箱“当啷”砸在地上。
里面掉出几叠粮票,还有张纸条:“王副专员收:豆饼二十车,回扣两成。”
审讯室里,“老陈”抖得像筛糠:“王副专员说……说只要把账抹平,他保咱们没事!”他指着李春来,“是他说苏檀留了漏洞,咱们能捞一票!”
苏檀站在门外,听着里面的动静。
她摸了摸腕上的翡翠镯,凉意顺着皮肤爬上来——原来王副专员才是那条藏在泥里的老鲶鱼。
王副专员被押上卡车时,突然转头冲苏檀笑:“小姑娘,太聪明的人活不长。”
苏檀歪头看他,阳光晃得她眯起眼:“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往井里推。”她转身望向村外的空地——那里已经立起榨油厂的木牌子,几个小娃娃正围着牌子跑,顾小满举着根树枝当指挥棒,喊得嗓子都哑了。
“走了!”民兵推了王副专员把。
卡车碾着土路上了山,扬起的灰尘里,苏檀听见顾小满的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