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甜水早就卖不下去了。
“卑职只是嘱咐他们一定要足额纳税,没想到他们居然交了这么多。”他擦擦汗,心乱如麻道。
“不是他们交得多,是别人家都偷奸耍滑,没一个肯按十抽一来交的。”马千户赞许道:“放心吧,这样的诚信商户,是我们千户所要重点保护的!”
“卑职代他们谢千户大人恩德。”苏有金赶忙深深作揖。
“不过呢,堤高于岸,浪必摧之。他们的买卖这么好,很容易招人眼红啊。”马千户叹气道:“听说那老板娘还是个寡妇老婆。”
苏录不禁目光一凛,这老棺材瓤子想干什么?
“是。”好在苏有金还没失了计较,赶忙苦笑道:“可不是嘛。她还是程相公的女儿,这压力就更大了。”
“是吗?”马千户闻言难掩失望之色。以他的段位虽然不必在乎什么秀才相公,但有本事把状告到省里的秀才,就另当别论了。
他可见证了当年程秀才把状告到提学面前,引得中丞侧目、都堂震怒的全过程。哪敢触这个霉头?
“是啊。程相公嫌她抛头露面,有失体统。初六那天,在甜水摊前盯了一天。好说歹说才同意她干到十五再回家。”苏有金万万没想到,自己居然有一天,要扯程相公的大旗。
“咋,这么赚钱的买卖,干完十五就不干了?”马千户眉头一皱。
“确实可惜。”苏有金叹气道:“但她也不能把娘家爹气死呀。”
“是啊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”马千户挠一挠太阳穴,沉吟片刻道:“在庙会上摆摊确实不太雅观,不如找个铺子安顿下来。成了坐商,程相公就不用担心她抛头露面了吧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苏有金苦笑道:“但实不相瞒,那老板娘夫家沉了船,给她留下一兜子债,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还清呢,哪有钱再赁门头?”
“这好办。”马千户忽然展颜笑道:“我家正好闲了间铺面,位置还不错,也不要她租金了,让她看着折成点儿股份就行。她要是愿意呢,你就再来同我说。”
顿一下,又假模假样地叮嘱道:“千万不要为难人家,不答应就算了。”
“是,卑职一定把话带到,尽快回禀大人。”苏有金赶紧应下。
从千户所出来,大伯满脸的虚脱。到庙会小吃摊上,要了碗散烧,也不管难不难喝了,干下去半碗才吐出那口浊气。
“饿了吧?”大伯又给苏录点了碗抄手,自己要了碗素面。
这才低声道:“万没想到,来给你上个户都这么刺激。”
“是啊,没想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