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种世家子弟特有的矜持与疏离,又裹挟着几分兄长对弟弟的舐犊之情。
他伸出手,盖在于成金的手上,嘴里叹道。
“你…你糊涂啊!”
他用力摇了摇于成金的手,随后将那散发着幽绿蝎光的“琥珀”紧紧攥回掌心,仿佛怕被对方抢走一般,后退了半步。
众所周知,怎么能让力量达到最大,不是一个劲往前顶,而是退出去再顶进来。
而现在张永春就是在往外退。
“此物乃我族中秘传,非金玉可比!岂是区区黄白之物能够衡量?”
他痛心疾首地看着于成金,眼神里充满了不赞同和深深的忧虑。
“我方才言及家中艰难,乃是…乃是感怀身世,与兄弟你倾诉一二,并非是要兜售祖产!更非是要挟恩图报!”
他语气转厉,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训诫口吻。
“况且,于兄弟!
你我相识不过片刻,你竟要将家族商路钱庄的兑付之权,轻付于我手?”
他伸手指着一旁愕然的主仆二人,开口以近乎呵斥的口吻训诫道:
“兄弟,你可知人心叵测?!
似你这般轻信于人,在这险恶世道行走,莫说三车茶叶,便是万贯家财,也迟早被人骗得身无分文,死无葬身之地!
今日那几个车夫,便是前车之鉴!”
张永春这番话,说得义正辞严,情真意切,字字句句仿佛都敲打在于成金那颗涉世未深的心上。
尤其是那“轻信于人”、“死无葬身之地”的警告,配合他此刻凝重肃然的表情,极具冲击力。
卖过保险的人就是这方面特别厉害,永远能让人觉得他在为了你好。
一旁的于成金被他训得面红耳赤,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感动。
羞愧的是自己确实鲁莽轻信,感动的是恩公竟如此为自己着想,宁愿守着艰难也不肯卖祖产,甚至还在提醒自己防备人心险恶!
然而还没等他开口,一旁的张永春竟然又调转了话锋,直指一旁的小厮阿福。
“还有你这仆人,是怎么当的!”
“你身为长随,不在主家热血上涌时规劝善诱,反而率先开言。
你可知,若我是那狼心野嗣之人,你主仆二人,已经进了我锅中耳!”
一旁的阿福赶紧低下头,对,这感觉太对了!
当初老爷也是这么训自己的。
“恩公!”
于成金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激动。
他猛地踏前一步,双眼死死盯着张永春,眼眶都微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