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一个商人压低了声音,神神秘秘地说道。
“什么大事?莫不是又与朝歌打起来了?”
同伴呷了一口粗茶,不以为意。
“比那还大!”那商人凑近了些,“西伯侯姬昌,薨了!”
“啊?!”同伴大惊,“西伯侯仁德之名传遍天下,怎的就......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我有个远房亲戚在西岐那边做生意,说文王在时,路不拾遗,夜不闭户,百姓安居乐业。不像咱们这儿,先是水淹,又是兵祸......”
“不过,新继位的武王,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。文王去世之前,请了一位高人出山,辅佐西岐,说是要讨伐无道昏君,为天下百姓谋个太平。”
“高人?什么高人?”
“姓姜,名尚,字子牙。听闻此人,乃是昆仑山玉虚宫的仙人,有经天纬地之才,神鬼莫测之能!武王得此人相助,如虎添翼,如今西岐兵强马壮,只怕这天下,真要变天了!”
“神仙?真的假的?咱们这边不也有闻太师吗?也是截教的神仙。”
“那可不一样,听说这昆仑山玉虚宫,乃是元始天尊的道场,是真正的仙家正统。那姜子牙下山,就是要代天封神,重定三界秩序的!”
商人们的交谈还在继续,说着西岐的兵马,说着朝歌的暴政,说着天下大势。
蜷缩在角落里的陆凡,那双死灰色的眼睛里,忽然动了一下。
昆仑山
玉虚宫
是啊!
他想起来了!
在他那早已模糊的记忆深处,在他还未踏入陈塘关这片伤心地之前,他最初的目的地,不就是昆仑山吗?
他背着行囊,怀揣着救出父母的执念,一路向西,为的就是寻访仙山,拜师学艺。
只是为了弟弟妹妹能有个落脚点,他才选择在陈塘关住下。
他走错了路。
那个在行宫中受他香火,却最终被付之一炬的少年神祇,或许真的有心帮他,却自身难保。
那条路,从一开始就是死路。
陆凡抬起头,那双被泪水与尘土糊住的眼睛,望向了西方的天空。
那里,残阳如血。
他站了起来。
踉跄了一下,却很快站稳了。
他没有理会茶寮老板投来的嫌恶目光,只是默默地走出了那个简陋的棚子,回到了他栖身的破庙。
他找到了那只被他珍藏着的,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布老虎。
他将布老虎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,贴着胸口。
然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