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,我们就在这里,跟刘老师和孩子们一起吃顿饭。”
刘振华应声而去。
刘光天则随老师走向那间所谓的“办公室”。
说是办公室,实则只是一间更为狭窄的土坯房。
推开虚掩的木门,一股带着霉味和尘土气息的凉意扑面而来。
屋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,透进有限的光线,显得格外昏暗。
眼前的景象,比刘光天想象的还要简陋和破败:
墙角倚着几把快要散架的旧椅子,一张褪了色的旧书桌桌腿用石块垫着,勉强维持着平衡。
墙上钉着几张泛黄的教学挂图,边角已经卷曲。
最触目惊心的是屋顶——几处瓦片碎裂的地方,雨水渗漏的痕迹在土墙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暗色斑驳,像一道道无声的泪痕。
刘老师有些局促地走到桌边,拿起一个边缘磕碰得变了形的铝制水壶,又找出几个干净的搪瓷缸子,上面还印着模糊的“先进工作者”字样。
“条件不好,让您见笑了。”他一边忙着倒水,一边不好意思地说。
刘光天静静地站在门口,目光缓缓扫过这一切,最终落回到刘老师那早生华发的鬓角上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那双历经商海浮沉的眼睛里,翻涌着更加深沉、更加坚定的波澜。
等刘振华抱着大包小包的食品回来时,刘光天便对刘老师道:
“刘老师,您别忙活了,你去给孩子们上课吧。这里交给我们父子就行。”
刘老师还想推辞,却被刘光天温和而坚定地请出了办公室。
父子二人随后走进了旁边那间更加破败的厨房。
刘光天挽起袖子,露出价值不菲的手表,动作却异常熟练地检查起灶台和仅有的几样厨具。
他找到一口大铁锅,用水瓢从水缸里舀水清洗起来。
“爸,您还会用这个?”刘振华看着父亲熟练洗锅的动作,难掩惊讶。
这句话让刘光天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是啊,自己已经快二十年没碰过锅铲了。
上一次亲手做饭,好像还是六五年。
他头也不抬,语气平静却带着岁月的重量:“你没出生前,爸都是自己煮饭的。”
说完,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:“去,把火烧起来。”
刘振华这位港大的高材生,此刻却对着传统的柴火灶犯了难。
他笨拙地将柴火塞满灶膛,划了好几根火柴才勉强点燃,
火苗却只在柴堆下虚弱地闪烁几下,随即化作滚滚浓烟,熏得他连连后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