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亡的阴影,如同实质的冰霜,瞬间冻结了包厢内所有的声响和空气。
吴世杰脸上的醉意和血色一同褪去,只剩下惨白。
孙建成僵在原地,手中的空酒杯还在微微颤抖。
王建斌更是双腿一软,直接瘫坐回沙发上,双目失神。
“灭…灭门……”吴世杰又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,仿佛无法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,又仿佛过于理解其背后的恐怖。
“不然你们以为是什么?!”
李晓明低吼着,他快步上前,一把扫开桌上昂贵的酒瓶和果盘,玻璃碎裂声吓得三人一哆嗦,
“华兴的反击来了!
这不是商业竞争,这是战争!
老九就是第一个被祭旗的!”
他双手撑在桌面上,身体前倾,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三人:
“你们觉得,华兴,或者说它背后的那个人,会放过我们吗?
下一个会是谁?
是你吴世杰?
还是你孙建成?
或者是你这个废物王建斌?!”
每一个字都像重锤,敲打着他们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。
孙建成无意识地搓着手指,吴世杰的额头渗出细密冷汗,王建斌的嘴唇一直在哆嗦。
“跑……对!跑!”
王建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猛地抬起头,语无伦次,
“我们得马上走!离开鹏城!”
孙建成相对冷静一丝,但声音也在发颤:“不能一起走,目标太大,得分头行动,到了外面再汇合!”
看着三人这副惊慌失措、只想各自逃命的模样,李晓明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荒谬和无力感。
这就是他选择的盟友?
但此刻,他自己也已是泥菩萨过江。
“听着!”李晓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“现在车站肯定都被盯着了。开自己的车,别用司机,现在立刻回家,拿上最值钱、最容易变现的东西,然后……”
没有更多的废话,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四人迅速起身,连滚带爬地冲出了这个刚刚还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包厢,甚至没人回头看那满地的狼藉。
吴世杰三人连夜驱车,一路不敢停歇,狼狈不堪地逃回京都。
几天后当他们在自家堂屋里,对着父辈结结巴巴地说出鹏城发生的血案时,几位在京城经营多年的老人沉默了。
良久,吴世杰的父亲,这位经历过风浪的老人缓缓开口:
“把鹏城的产业,能抛的都抛了,低价也要出手。”
他疲惫地闭上眼:“华兴是座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