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收了银子,那将领必要提点两句:“府台大人,那陈砚骂人的功力实在深厚,寻常人根本不是其对手,就连王爷的幕僚们都败退下来。既然他已经消停了,我看您还是当没听到吧。”
“本官都被骂得抬不起头了,如何能当没听到?”
胡德运几乎是瞬间提高音量:“那陈砚小儿竟敢如此折辱于我,往后府衙上下谁还会服我?!”
城墙上下的将士们纷纷用眼角余光往胡德运身上瞥。
想到今日那陈砚的骂阵,众人心中便有些爽快。
平时都是这些个官老爷威风八面地训斥他们老百姓的份,今日竟被那位陈砚陈同知劈头盖脸骂了一个时辰,简直是大快人心。
再看胡德运那压不住的怒火,他们更是险些要笑出声。
那将领又劝了胡德运几句,胡德运却非常坚持,还道:“今儿他敢在城外这般骂王爷,明儿个还指不定要干什么事!”
又道:“此人向来诡计多端,怕不是还留了人在城内,什么时候就来暗杀本官了。”
将领心想,就算城内真有陈砚的人,只要敢露头,必定被杀,还怎么能暗杀胡知府?
“胡大人莫要为难我,上头有令,任何人未经允许,不得上城墙。”
想来是银子起了作用,将领语气放缓了些,继续道:“你若真想上城墙,就先去请示王爷。此时天色已黑,胡大人就算想骂回去,也需等到明日了。”
为防止被偷袭,夜间的城墙戒备更森严。
胡德运面露失望之色,很快又强打起精神,对那将领道:“我特意带了几桶糖水过来犒劳各位,总不好再带回去,就给各位分了吧?”
一听是“糖水”,众将士便不可遏制地咽口水。
将领看向胡德运身后,此时身后有六辆独轮车,车上放着一个个大木桶。
想来里面就是糖水了。
莫说手下那些兵,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想喝。
他虽信任胡德运,不过这种关键时候容不得一点粗心,就让胡德运先喝一碗。
胡德运也不恼,真就当众舀了一碗糖水,一饮而尽。
旋即仰着头对守城的将士们道:“各位辛苦了,有你们在,我们才敢安心睡觉。本官将手头的糖都拿出来,也只能做这么多糖水。哎,真是顾了你们就顾不了别人。”
众士兵便都巴巴望过来。
这么好的糖水,给别人喝就可惜了。
将领想到另外三个门,就低了头,往身后摆手,示意胡德运等人赶紧过去。
胡德运领着衙役们推着糖水就跑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