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!”
尤君集死死攥着拳头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,他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勉强压下立刻去找朱思勃拼命的冲动,重重地点了点头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好!大哥,我听你的!”
翌日,酉时,皇宫养心殿东暖阁。
殿内灯火通明,暖香浮动,朱思勃一身紫色相袍,端坐于主位之上。
朱思勃脸上带着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,与天荡山的六位首领推杯换盏,言谈甚欢。席间珍馐美馔,歌舞升平,一派宾主尽欢的景象。
唯有尤君集,阴沉着脸,坐在下首,仿佛与这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,面前的酒杯几乎未动,筷子也没动几下,只是默不作声地坐着,目光偶尔扫过朱思勃那看似真诚的笑脸,眼底深处是压抑不住的杀意。
谈判在看似和谐的气氛中展开,大当家代表天荡山,提出了诸多条件,要求朝廷正式册封天荡山众首领官职,划拨钱粮军械,承诺在对抗其他门阀时提供支援,并且要求拥有高度的自治权,朱思勃的势力不得随意介入天荡山内部事务……
朱思勃听得十分认真,不时点头,对大部分要求都表现得极为慷慨,甚至主动提出可以给予更多的金银和更优渥的封赏。
然而,当谈到一些关键细节,尤其是关于双方兵力如何配合、情报如何共享、战后利益如何具体划分时,朱思勃却开始打起太极,或是借口需与朝臣商议,或是强调困难,不肯轻易松口。
最终,这场持续了近两个时辰的谈判,各项条件未能达成完全一致,双方约定,四日之后,再进行第二次谈判,以期最终敲定盟约。
亥时,汪滕送走天荡山七人,返回东暖阁时,只见太监宫女们正在默默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。
朱思勃依旧坐在主位上,慢条斯理地品着茶,脸上已无方才的热情,只剩下深沉的平静。
汪滕一屁股坐在他下首的锦墩上,挠着头,满脸不解地道。
“相爷,小的愚钝,实在想不明白,咱们与天荡山结盟,说白了不就是像民间放贷一样吗?只要他们肯借许给他们多少好处都无所谓啊!反正咱们最终惦记的是他那笔本金!也就是整个天荡山的人马,相爷您为啥还要在那些结盟细节上,跟他们斤斤计较,讨价还价呢?”
朱思勃瞥了他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:“蠢货,若是什么条件都满口答应,表现得过于急切和慷慨,反而会让他们起疑心,觉得这是个陷阱。谈判,就像钓鱼,需要耐心,要懂得收放线,而且,与天荡山这等规模的势力结盟,涉及方方面面,本就非一日之功,一次谈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