脾气地说话,“嘘,惊扰了国宾。”
那金相玉质的人,就连这样的举动都十分优雅。
南平还想挣开袍袖,却见晋王一双凤目漆黑如点墨,眉梢眼角间尽然泛着危险的光,“再敢叫,孤发兵,灭赵。”
他敢说,也就敢做。
南平岂敢再发出一点儿声音来,岂敢再叫什么“姨母”。
华袍就穿在她自己身上,袍袖也是她自己的。
只需往下一扯,就能轻易把塞了满口的布帛扯出来,可南平的眼泪骨碌一下滚了下来,就那么忍着,含着,咬着,由着四五个她眼里最不屑的阉人抬了出去,再不敢叫一声出来。
黄门侍郎厌恶地摆手,“麻利点儿!疠风传染人,可不得了了的!”
宫人加快了脚步,出了大殿,就顺着长廊沿小路往华音宫去了。
原先为了政治利益,南平也许果真就能封了赵国夫人,即便没有君王召幸,但有这样的名分在,以南平的手段,迟早会想法子上位,只可惜,还没有正式册封,就已经没有了。
谁说风水不是轮流转。
南平曾踹倒烛台,让阿磐吃足了铜锈的亏,便是到了今日,左臂也仍旧发胀作痛,未能好全。
而今南平自己也挂上了烛台,也许也要吃上金疮痉的苦了。
宫人婢子最有眼力,人一出殿,这便赶紧收拾残局,清洗血渍,擦拭蜡油,一个个躬身疾步,轻手轻脚的,不敢出声搅扰到大殿的主人。
大明台总算安静下来,谢允提醒道,“王兄,嫂嫂,吉时就到了。”
赵媪连忙搀扶阿磐起身,招呼着婢子们来,“快,快给娘娘更衣!”
白珠连忙两个利落的婢子一同上前,为她重新簪戴凤冠,更换冕袍,佩戴串珠。
那冕袍与他一样上玄下纁,是天地之色,广袖拖尾,当真尊极贵极。
阿磐由着婢子们侍奉,那人也就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。
唇畔含笑,那双墨色的眸子极深,好似在说着什么话,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终究并没有开口。
赵媪欢欢喜喜地搀着她朝晋王走去,也欢欢喜喜地把她交给了晋王,“恭喜大王,恭喜娘娘啦!”
白珠亦领着其余诸人一同,言笑晏晏地道喜,“恭贺大王,恭贺娘娘!”
这半日的不悦好似从来也不曾有过,连带着南平这个人也从不曾出现在这里,南平的痕迹被清理得一干二净。
黄门侍郎拂尘一甩,笑眯眯地唱喏,“吉时已到,摆驾!”
那人轻轻握起她的手,声腔温润地与她说话,“阿磐,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