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在谢玄面前,南平将才的阴阳怪气早掩起来了,掩得滴水不漏。
这时候低眉顺眼似一朵狂风里的娇花,看起来弱不禁风的,一边拭泪一边叫屈,“嬷嬷又冤枉平儿!平儿好心来侍奉姐姐..........”
不等南平叫完屈,赵媪径自又把吉服取来抖开给谢玄看,苦大仇深地控诉,“大王,先前,就是赵氏挟持了大公子,把王后娘娘引去了后殿!娘娘是个宽厚善良的人,自己吃了哑巴亏,也不向大王叫屈一句!”
那吉服多刺眼呀,可谢玄眼锋扫去,不过在那芸薹上扫了一眼,却并不见什么惊异抑或愠怒的神色。
没有。
十二毓冕珠后的神色并无波澜。
赵媪噼里啪啦一阵输出,南平想插嘴,奈何一句也插不上,“嬷..........”
赵媪理都不理,把“咬死南平”之方针贯彻到底,“谁想到,赵氏还是贼心不死!有意在娘娘与大王昏礼时借吉服从中作梗!好使大王与娘娘再生嫌隙,借机上位!赵氏,你一而再,再而三,好狠毒的心啊!娘娘不与你计较,你真当无人为娘娘撑腰啦?”
赵媪出身乡里,乡里那些妇人如何撒泼打滚,她心里门儿清。
何况这么多年她在司马家治家有方,最知道如何在宅斗中占得上风。
因此字字泣血,说的有鼻子有眼,把南平说成个万恶不赦的,吃人不吐骨头的十里八乡大恶霸。
南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岚若不在,她连个能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,气势也就被赵媪死死地压了下去。
何况,赵媪上纲上线,句句不离“赵氏”,也就一遍遍地提醒谢玄。
——南平是赵人,赵人是什么人?
——是三家分晋的罪魁,是屠戮姬氏的祸首。
南平气得声腔发颤,眼泪汪汪地又扑上来要抱住谢玄。
南平多聪明的人呐,知道说不过赵媪,但知道这时候到底谁能为她做主,“大王!嬷嬷血口喷人!平儿冤枉...........”
然,这一回没有被她得逞。
十二毓冕冠微晃,那双漆黑如点墨的凤目不带一点儿情愫,不过一抬手,就把南平迫得近不了身。
他说,“够了。”
不,他甚至没有直接动手,他手里的是坠在腰间的古玉佩。
他便是用那枚古玉佩抵住了南平的胸口,抵得南平耳后蓦地一红,抬头环顾,见跟在谢玄后头的君侯宾客都瞧着呢,因而也就不好再往前去。
因此南平只是哭道,“你们..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