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不再躲闪,挺直的脊梁仿佛在告诉所有人,他正在努力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。
每隔七天,江德花都会雷打不动地带着二哥去县城针灸。
针灸的过程是痛苦的。
纤长的银针刺入喉部周围的穴位,酸、麻、胀、痛,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。
江德兴每次都疼得满头大汗,但他死死咬着牙,一声不吭。
他知道,这是他重获新生的唯一机会,再苦也得忍。
江德花就守在一旁,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汗,无声地给予他力量。
大哥江德昌得知此事后,二话不说,在厂里更加拼命地干活。
他拜了老师傅,从最基础的学起,不怕脏不怕累,很快就因踏实肯干得到了车间主任的赏识。
每个月发了工资,他自己只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,其余的全都寄回了家。
信里,他用粗朴的字迹写道:
【花儿,别怕钱不够,大哥在外面挣!一定要把二弟的病治好!】
兄妹三人的心,因为同一个目标,前所未有地紧密连接在一起。
这个贫穷的家,虽然物质上依旧匮乏,精神上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。
一个多月后,奇迹的曙光初现。
那天,江德花正在院子里煎药,江德兴从外面挑着水回来,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,眼看就要摔倒。
江德花惊呼一声:
江德花二哥,小心!
就在那一瞬间,江德兴情急之下,喉咙里竟冲出一个极其嘶哑、破碎的单音——“啊!”
声音虽然难听,却像一道惊雷,劈开了笼罩在他世界里长达二十年的死寂!
兄妹两人都愣住了。
江德兴不敢相信地捂住自己的喉咙,他刚刚……说话了?
江德花“反应”过来后,“激动”得扔掉手里的蒲扇,冲过去抱住他:
江德花二哥!你刚才说话了!你听见没有?你说话了!
江德兴的眼泪夺眶而出,他张开嘴,努力地、艰难地,又一次从喉咙深处挤出那个单薄的音节:
江德兴啊……啊……
他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,仿佛要将这二十年的沉默,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