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,能留住他在自己身边,对王禀来说,算是难得的一件好事。
马扩一身便装,走入环庆军驻所的节堂之内。
他的脸色极是郁郁,比王禀还难看,仿佛有什么心事沉甸甸的压着。
王禀军中地位远高过其他人,按照军中礼节,谁见了他都得行礼。
马扩进来之后,却是一屁股坐下,不过沉着一张脸的王禀也没有半点计较的意思。
两个倒霉蛋一句话也不说,就好像说了千言万语。
很明显,马扩这次去京城讨要军资,又是无果而回。
王禀的官路倒是很顺畅,他的身份又提高了一层,都以武臣身份充一路安抚使了,还加了节度使衔。
大宋能超过他的武将,最多不过寥寥二三人,除了老种之外,就是小种、陈绍,也不过就是和王禀并肩。
其他官职这么大的,就都是文官出身了,比如在燕山府的王安中。
终于,马扩和王禀一起抬起头来,四目对望,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将话题从哪里说起。
最后还是王禀看了马扩一眼,马扩才勉强一笑:“此番去到汴梁城里,几次要见官家,都不得见.蔡相也无缘一见,倒是童宣帅,被我截住了几次。
我求他念在以前的情分上,千万要在官家跟前美言几句,可惜他也是爱莫能助。”
王禀叹了口气,以前童宣帅为什么地位稳固,就是因为人家能随时面圣,能上达天听,能要来粮饷。
如今童贯离开了,谭稹也离开了,军中这些武将,想见官家一面难如登天。
河东、河北的局势,何等的紧要,要是不趁着金国皇帝崩了,赶紧把防线建起来,以后哪还有机会!
这是上天给了大宋一个大礼!
可惜,拒收了。
马扩说完之后,王禀虽然没有去,但是却依然感受到了他在汴梁的绝望。
到了最后,王禀才长叹一声,重重以手击案:“朝堂如此,全是儿戏!”
话语当中,苦痛之意深重,连满腹怨气的马扩,在此刻都忍不住动容。
营中站着的一员小将岳飞,听完之后,更是激愤不已。
王禀双眉紧锁,仿佛要将胸中郁气在这一剂全部抒发出来也似,滔滔不绝的一直说将下去:“环庆军上下不过六千之数,皆是败残余烬。却要俺们承担燕地河北重任,这不是玩笑还是什么?
如今要说强兵,哪还有强兵,不赶紧招募新军,更待何时。俺们环庆军在侧翼稳守河东山地,燕山府的胜捷军以为配合,虽然不敢说一定能挡住,也可堪一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