裂星试图挣脱,却被一根最粗壮的藤蔓死死捆住。当藤蔓的光芒照在他脸上时,他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,机械义眼的红光一点点熄灭。
“原来……是这样……”裂星的声音变得微弱,“三百年前……我只是想救我的族人……”
他的青铜面具在光芒中碎裂,露出面具下的真相:他的右脸布满了星植灼烧的疤痕,左眼的空洞里,嵌着半颗早已失去光泽的定星核碎片。
藤蔓暂时束缚住破轨者后,李默示意沉渊将星船靠近。当他们走到裂星面前时,发现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——失去噬星菌的支撑,破轨者的躯体正在星尘中消散。
“让我说完。”裂星的声音带着喘息,“否则……墟烬之域的灾难……还会重演。”
沉渊指尖微动,一缕墨黑星力注入裂星体内,暂时稳住了他的形态:“说吧。三百年前,你为什么要夺走定星核?”
裂星的目光落在定星藤主根上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:“我的族群……住在‘陨星谷’,那里的星轨本就不稳定,三百年前突然开始加速坍塌。族里的老星巫说,只有定星核的力量能稳住星轨。”
他顿了顿,机械义眼的碎片在眼眶里转动:“我带着族人来求定星藤的守护者,可他们说定星核是星域的根基,绝不能外传。那天夜里,陨星谷的星轨又塌了一块,压死了我刚出生的女儿。”
李默注意到他紧握的拳头在颤抖:“所以你就抢了定星核?”
“是。”裂星的声音带着自嘲,“我杀了守护者,挖走了定星核。可回去后才发现,没有定星藤的滋养,定星核的力量根本无法控制。它在陨星谷引发了更大的爆炸,整个族群……只剩下我一个。”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机械义眼:“我被定星核的碎片灼伤了左眼,逃到这里时,遇到了噬星菌。它们能吞噬星力,也能……让我忘记痛苦。”
沉渊忽然指向他胸口的甲胄:“你身上的星符,不是破轨者的标记,是定星藤的守护纹。你一直在模仿守护者的力量,对吗?”
裂星的身体猛地一震。甲胄下的皮肤露出一道淡青色的纹路,那纹路与定星藤的藤蔓形状一模一样——那是陨星谷独有的胎记,象征着与星植共生的天赋。
“我只是……想赎罪。”他的声音哽咽了,“我以为毁掉所有星轨,就能让一切回到原点。可每次看到定星藤的断藤……就像看到我女儿的小手……”
主根突然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,像是在安慰。裂星愣住了,随即落下两行浑浊的泪水——那是他三百年来说第一滴眼泪。